长公主完全不懂单简这份几乎是送死一样的深情。
或许更应说,她从来不相信有人能相爱到愿意把命都给出去。
“你家小祖宗可真是蠢到没边了,单简就更蠢了,大好河山就在跟前,这个时候收复人心最好的时候,他们现在爱的热烈,等过几年还有什么深情?时间就是最好的药,年轻人就是愚蠢!”
霍三转头看着“雀占鸠巢”在他们公主府办公的长公主,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霍三可不惯着,直接说道:
“也不是啊,20多年了,这承安侯还是最爱先太子,哦,说错了,帝王。”
长公主的眼神像刀猛的刺向了霍三。
“掌嘴!”
可霍三压根不鸟她。
而是站在一旁继续:
“说实话就不想听了?难怪你的这性格怎么会这么古怪,换做任何人估计都受不了。
承安侯没有和你和离,估计也是碍于情面。”
“放肆,苏老大你找死,来人,来人……”
喊人?
霍三更不怕了:
“殿下,这里是护国公主府,如今这里我说了算。
殿下想要将我拿下,还是回你的长公主府喊人好了。
不过现在大街上估计没有人随便走动,毕竟都想要命呢?”
霍三说完就见长公主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看我做什么?殿下要是不满也积攒着,等有一日外头安生了,您再回去找人收拾我。
现在啊,您还真动不得我!”
该死,该死,这个狗奴才该死!
“殿下,其实你的确比我家祖宗适合那个位置。
因为你够狠,够独,我是说孤独的独。
独来独往,适合当孤家寡人。
你是不是想说你有人,那后宫的面首哪个不是消尖了脑袋伺候您?想要将您伺候舒坦?
呵呵。
可无一人真心,您一转身,哪个不是厌弃不已?
都快50了,活到现在竟然无人可怜无人可爱,就连沈南尘那种没人要的东西和您都处不来。
您就真不觉得可悲?
还是您觉得习惯了?也是,你都习惯了不是。”
长公主只觉得气血翻滚,仿佛有万只蚂蚁在爬,让她又难受又无可奈何,恨不得冲过去撕烂这个霍三的嘴。
霍三可没有见好就收。
平日谁敢这么骂这位长公主?今日他定是要骂够本的。
“我家祖宗如今进去帮你照顾你儿子,你说等你儿子醒来是不是会认我家祖宗当娘了?
那你不是就更什么都没有了吗?
哈哈哈,你可真是可悲。
不过你最可悲的不是这里,是你天生就喜欢怀疑人。
这天花来的如此古怪,你不好好派人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心情在这里对你的恶人怀疑。
我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有一日你真要坐上那个位置,估计也是坐不稳的吧。”
若能七窍生烟,魏华此刻必定如此。
可霍三洋洋洒洒的骂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行了,该骂的我也骂爽了,您慢慢忙吧,我得去查查看到底这天花是谁带进来的。”
其实根本就不用查,他们府上一向就守卫森严,特别是涉及到孩子的事儿更是从来就没有含糊过。
所以,很快就查到了小世子身边那个小厮上。
霍三可没有越俎代庖,他将长公主气的那么狠,总要让她有一个发泄的地方。
果然,长公主看着送来的消息,怒不可揭。
“把他全家,全族都给本宫抓起来,他若不说实话,本宫要他全族的命!”
长公主动了怒。
实则小厮已经病的快要死了,此刻听到长公主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全族,他哪里还敢隐瞒,当即就将之前有神秘人给了他一个旧布偶,让他带进去给小世子玩的事情交代了个彻底。
所以不仅是小世子,但凡接触过的人都有可能感染上天花。
就连长公主也不例外。
“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查不到谁是那个神秘人,本宫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是!”
手下一走,长公主拂袖将桌上所有东西全数挥到地上。
她气霍三的放肆,可她必须承认,她更气的是被说中事实的难堪。
她这一生看似辉煌,三朝长公主,女人里最尊贵的存在。
可是她不幸福。
她从未幸福过。
即便有,也是小时候在兄长和母后的庇护之下。
后来数年,竟然再没有了。
嫁给驸马时就没有,下药让驸马和自己圆房时也没有,生下沈南尘以为驸马会好好看自己一眼时还是没有,后来,驸马毒杀她,她忍,驸马不碰她,她也忍,再后来,她死心了,又生了第二个孩子。
说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孩子到底是哪一个面首的。
是那个总是讨好她的白皙少年?还是那个满身忧郁不开心的读书人?亦或是那个孔武有力的武夫?
不知道,记不清了。
因为那时候她告诉自己,孩子有她这个娘亲就够了,父亲是谁并不需要。
因为他是贵子,将来更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他不需要父亲这种人。
可如今,成成伪装被撕开。
她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不。
她不想承认,她没错的,她是长公主,她永远永远不会错!
魏华安慰着自己,或许只有这样她内心才会好过些。
而这份好过,在查到始作俑者时,总算将所有怒意完完全全的找到了出口。
蒋家女。
她曾经的好儿媳。
呵!
竟然是她。
是那个被她遗忘在角落,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蝼蚁。
她害了自己的儿子,害了整个京城东城无数无辜的人。
蒋家?绝不饶恕!
只是如今全城戒\\严,长公主想要名正顺的收拾蒋家人自然不行,但蒋丽华不是喜欢下毒吗?那就偷偷的让她自食恶果。
三天后,蒋丽华感染天花。
与此同时,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