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指着沈清的鼻子,声音尖厉得变了调:“沈清!你敢在此地妖惑众!惊扰圣驾,冲撞祥瑞,你是活腻了吗?”
“妖惑众?”
沈清翻身下马,一把掀开板车的黑布——里面,正是那具被拆解的假麒麟残骸:鹿皮掉了毛,牛角歪在一边,颜料被蹭得斑驳,麻纸碎片和没干的胶水赫然在目,刺鼻的味道随风飘散。
“大家看清楚!”沈清抓起那块画着鳞甲的鹿皮,高高举起,“这就是胡惟庸的‘麒麟’!用鹿皮粘牛角,颜料画鳞甲,连三岁孩童都能看穿的把戏,也敢拿来糊弄陛下和百姓!”
百姓们涌上前,看清板车上的残骸,瞬间炸开了锅:“什么祥瑞?就是个假皮子糊的!”
“胡丞相骗人!我们被当傻子耍了!”
胡惟庸的额头上爆起青筋,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却还在死撑:“你胡说!这是你故意拆毁祥瑞,伪造的假货!陛下,沈清想借此事构陷臣,破坏迁都,其心可诛!”
“是不是构陷,问他就知道了!”
沈清一把将王二推到台前,“他叫王二,是城南的皮匠,这假麒麟就是他亲手做的!王二,告诉陛下和大家,是谁让你做的,许诺了你什么!”
王二吓得浑身发抖,却被锦衣卫按着肩膀,躲无可躲。
他看了眼胡惟庸狠厉的眼神,又看了眼沈清冰冷的目光,终于哭喊道:“是胡府的张管家找的我!他说给我百两黄金,让我用鹿皮粘牛角,画成麒麟的样子,放在这里骗陛下祭拜!还说事成之后就杀我灭口,永绝后患!”
“你血口喷人!”胡惟庸冲过去想踹王二,却被校尉一把拦住。
校尉的手像铁钳,死死扣着他的手腕,疼得他龇牙咧嘴:“胡丞相,事到如今,还想狡辩?”
朱元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的平静被怒火取代。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喝一声:“胡惟庸!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惟庸被这声怒喝震得腿一软,差点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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