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石墙小院里已然热闹起来了。
黄泥夯实的轩豁庭院,不少少年已然围着那数排梅花桩,又或是木人练起把式来。
林墨也混迹其中学着,不过他心里还记得,昨日许长风可是说过每日清晨回来专门教导桩功的,以便有机会感知气血。
他瞧着几个颇为熟练的学徒绕着那几个梅花桩行走,不时跃上桩上摆弄架式,似乎有模有样,不过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这边正练着,忽的门口那边便传来几声问好声。
“许师兄好,师兄早安”
良多学徒瞧见,纷纷凑上前去热情打招呼,林墨向那边望去,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位青衫布鞋老人。
瞧着文质彬彬,眉眼和善,透过那袖口露出的两只手掌骨节却异常粗大,显然是资历颇深的练家子。
许长风将场中习练的众多学徒聚在一块,向他们解释道,“今日本是由我继续为大家教导桩功,不过今日杨武师得空,便来此瞧瞧。”
“有杨武师,杨云老先生教导,那可是真金白银都换不来的,你们可都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武师?
林墨对这个词汇可不算陌生,昨日便在那小册子中看到,武师乃是皮肉骨血四练之上的境界。
不谈长河武行,恐怕偌大的长河县,数万人口当中,武师不过一掌之数,权利地位可见一斑。
相较于最近几日报名参加的林墨等人,待的更久的那些老生,似乎格外兴奋。
那老人绕着众人走了两三圈,目光在众人身上上下打量着,“不错不错,练得都挺壮实的好像又多了些学徒?”
“前段时间未曾见过老夫的,都大可以上前一步”
老人眉目含笑,语气不急不缓,走到众人身前负手而立。
此话一出,林墨只觉耳畔的议论低语声更多了,一个二个跟吃瓜似的,好奇的很。
“上次杨老可是夸我骨骼不错,只要肯下古功夫那是一定能感应到气血的!”
“嘿,杨老测骨骼那叫一个准,手一摸,不仅连你骨龄都给你看出来,连你适合什么兵器都晓得。”
“他恐怕是咱们这块儿最亲切的武师了吧,算地位,连县老爷都给三分面子”
议论纷杂,林墨也听出了七七八八,感情这些个学徒都爱看武师测骨,听起来也确实玄妙。
待林墨几人走出来,高低胖瘦列成一排,他这瘦削的身子骨倒也算其中比较标志的。
那老人从头挨个摸起,伴随着少年斯哈声,老人不断低语,“骨龄十六,骨骼粗大,这架子生的大,你也吃的太胖了些,多练桩功减下来就不错了”
“骨龄十七,浑身筋骨怎一股软劲儿,男子汉大丈夫的得阳刚起来”
几乎是片刻功夫,粗粝的大掌便按在肩上,林墨只觉得肩头骨骼一阵酥麻,看似揉捏,手劲却大得出奇。
连他也有些好奇这老人在武道一途走出怎样的命格,只不过那观人望气是要留到晚上探查赵五底细的。
不过就算使用,林墨估计除了常见的白色命格外,其他的尽是些看不真切的青色命格,又或是更高品阶。
“骨龄十七,骨骼厚实,架子匀称,倒有几分习武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太瘦了些”
杨云评价道,林墨也适时跟上话茬,“多谢杨老看重,我定会日夜勤加练习。”
“多加努力便是,兴许会有好结果的。”
听得此话,杨云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似是安慰,也似是别有深意。
杨云一介武师,深耕武道少说四-->>五十年,其实习武的苗子他一眼便能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