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恩典。”宁安澜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后背却已惊出一层冷汗。
她知道,安贵妃并未完全相信。
但这次的试探过去了,但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安贵妃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榻沿,那双美目依旧停留在宁安澜身上,带着审视的余温。
她又看似随意地问了几句,诸如谢忱通常吩咐她做些什么花草活儿,多久去一次,可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之类。
宁安澜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愈发显得惶恐又老实,回答得滴水不漏。
只说是些修剪盆栽、更换案头清供的小事,时间不定全看谢公公吩咐,去了也只是在指定的屋外小院或廊下等候指示。
从未敢抬头乱看,更别提见什么人了。
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完全被动、胆小如鼠、唯恐惹祸上身的形象,将所有异常都归结于谢忱难以捉摸的“心血来潮”。
安贵妃听着,脸上的神情似信非信。
她自然不信谢忱真有这等闲情逸致,但看宁安澜这副吓得快要缩起来的样子,又确实不像是有胆量、有资本能攀上谢忱那棵大树的人。
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
或是谢忱故意弄出些无关紧要的动静,混淆视听?
后者更有可能。
半晌,她似乎终于失去了兴趣,慵懒地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你倒是规矩。回去吧,好好当你的差。”
宁安澜如蒙大赦,连忙屈膝:“是,奴婢告退。”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才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