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愣了半天才跟上陈善清奇的脑回路,霎时间呆若木鸡。
    不是,你嗜杀成性也就罢了,能不能别给自己找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理由?
    拍了你两下肩膀——此乃取死之道。
    邀你饮酒赏舞——此亦是取死之道。
    用同样的马车——这还是取死之道。
    就连喊你亲爹,都变成被杀的缘由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莫须有’呢?
    “唉”
    陈善长长叹息一声,摇头晃脑地说:“以我观之,冒顿那小子心性、智计绝非一般人能比。”
    “若不是小小年纪死在我手上,说不定将来会成为草原上的一代雄主,名垂史册也未可知。”
    扶苏兴味索然:“死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善意味复杂地点了点头:“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了百了。”
    当今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他的壮举,以后也不会再有。
    冒顿,鸣镝弑父,继任单于之位。
    年轻的他雄心勃勃,通过逐步吞并匈奴各部族迅猛扩张。
    再之后东征东胡、西驱月氏、南吞娄烦、北灭丁零、鬼方、鬲昆诸国。
    至此,冒顿完成了前无古人的伟业,彻底统一了草原。
    他的匈奴帝国疆域更胜于中原王朝,麾下控弦三十万,盛极一时。
    汉高祖白登山之围、谩书辱后、西汉初期长达67年的送亲求和,全部出自此人手笔。
    然而陈善想方设法打听到冒顿踪迹的时候,他还仅仅是个被扣押在月氏国的质子。
    父亲头曼单于令娶了新欢,后妈生下自己的儿子后,自然对冒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爹。
    老头曼架不住美貌娇妻的枕边风,把冒顿送到月氏为质后,就再也不问死活,任其自生自灭。
    恰好,陈善与月氏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导致兵戎相见。
    结果不而喻,以月氏落败认输而告终。
    当然其中内情远远没有外人想得那么简单。
    月氏之所以答应割地三百里,是因为陈善在盐铁丝绸供应方面做出了大幅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