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石头。
那是一把已经烂掉了枪托,但枪管还大致完整的汉阳造。
而在那支老枪的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已经生锈的弹壳,和一个破烂的、帆布的子弹袋。
“这这是”胖子也看到了,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那些东西。
从枪支的锈蚀程度和子弹袋的腐烂情况来看,这些东西,被留在这里,起码有六七十年了。
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早就有人来过这里。
而且,是带着枪来的。
“是钱宏业的爷爷。”我站起身,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年,他就是从这条路,逃出去的。”
我猜测,他之前给我看的照片,大概率也是假的,很有可能是他爷爷来过这里。
“那他人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手电,朝前方的黑暗照去。
光柱的尽头,我们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石渠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穿着民国时期服装的骸骨。
他们死状各异,有的像是被野兽撕咬过,骨头都断了,有的则是完整地躺在那里。
看样子,钱宏业的爷爷,当年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带着一队人马,找到了这里。
但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走了出去。
而他的那些同伴,就永远地,被留在了这条逃生的暗道里。
“过去看看。”我端起了工兵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些骸骨,早已经烂得只剩下了骨头架子。
从他们身边散落的装备来看,这些人,当年绝对是精锐。
就在我检查一具骸骨的时候,胖子突然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甲哥!你快来看!”
我回头,只见胖子正蹲在另一具骸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子,像是以前装烟草用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没有生锈。
我走过去,从胖子手里接过那个铁盒。
盒子很沉。我晃了晃,里面没有声音。
我用匕首,小心地撬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也没有珠宝。
只有一本用牛皮做的封面的、小小的日记本。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