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个人,姓白,叫白敬德,在道上,都尊称他一声白先生。
白敬德不是倒斗的,也不是掌眼的。
他做的,是这行当里,最顶端,也最神秘的生意,洗货。
不管你手里的东西,来路有多不正,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铁货,还是从别人家里请出来的水货。
只要到了他手里,他就有本事,给你弄一个干干净净,可以摆在任何一家拍卖行里拍卖。
他的人脉,据说上到京城的大收藏家,下到港澳的过江龙,无人不晓。
但这个人,有个怪癖。
他不认钱。
要想找他办事,可以。
但得先拿出一样,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宝贝,白送给他。
他要是瞧得上,这买卖,就算谈成了。
他要是瞧不上,你就算捧着金山银山,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甲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得拿这虎符,当投名状?”胖子一听就急了,“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这虎符,是咱们的本钱,不是投名状。至于投名状,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看着窗外,山城那灰蒙蒙的天空,缓缓地说道:
“明天,你们两个,哪儿也别去,就在旅馆里待着。我出去一趟,去会会一个老朋友。”
我嘴里说的老朋友,其实就是十八梯底下那个给我看过地图的陈瞎子。
在山城这个地面上,要说消息的灵通,和对三教九流门道的精通,没人比得过他。
我想找的东西,只有他,可能知道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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