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黑狗指了指后面一条僻静的巷子,“那老东西的家,就在里面。他脾气有点倔,待会儿,还得劳烦先生您多费心。”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跟着他,走进了那条巷子。
向开山的家,很好找。
就像陈瞎子说的,半山腰上那棵巨大的黄桷树底下,门口挂着两个已经褪色了的红灯笼。
那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带着一个不大的院子。
从那考究的飞檐和已经有些斑驳的雕花窗棂,还能依稀看出,这栋宅子在当年,也曾风光过。
黑狗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他看着眼前这栋小楼,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上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向老头!老子来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黑狗粗暴的吼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几只正在院子里那棵大黄桷树下啄食的麻雀,被吓得扑棱一下,飞走了。
院子不大,但打理得很干净。
墙角种着几丛兰草,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养着几尾红色的锦鲤。
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板挺得笔直的老人,正拿着一把剪刀,在修剪一盆君子兰。
听到黑狗的吼声,他修剪的动作,顿了一下。
向开山看着踹开大门的黑狗显然很嫌恶。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黑狗,我姓向的还没死。这扇门,我自己会开,用不着你来踹。”
“嘿,向老头,脾气还挺大。”黑狗咧嘴一笑,“少他妈跟我废话!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东西呢?拿出来吧!”
向开山没有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越过了黑狗,落在了我和胖子的身上。
他看着我们这一身崭新的行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和疑惑。
黑狗也注意到了向开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