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直径约三米左右的圆形空间。
脚下的浮土不厚,大概只到脚踝。
浮土之下,是坚硬的石砖。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正中央那个脸盆大小的破洞上。
那凄厉的唱腔,就是从这个洞里传出来的。
我蹲下身,将头灯的光往下照去。
下面,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方形盗洞,四壁光滑,显然是人工开凿的。
一股股夹杂着脂粉和血腥味的阴风,正从里面不断地往上涌。
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不像是个墓。
这他妈的更像是个戏台子。
一个专门唱给鬼听的戏台子。
我没有立刻下去。
我先用头灯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洞壁。
洞壁非常坚固,上面还留着当年挖掘时,铁器留下的横向划痕。
从划痕的走向和力度来看,挖这洞的人,是个左撇子,而且力气极大。
我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的石板。
石板很沉,是一种青色的页岩,上面画的脸谱,线条已经模糊,但那眉眼吊起,嘴角下撇的悲苦神情,依旧清晰可见。
这不是什么镇墓的玩意儿,这就是古代戏班子里,用来垫戏箱,或者搭简易戏台的石板。
我心里那股子邪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这他妈的到底是谁?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在井底下,挖了这么一个盗洞?
“胖子!九川!”我仰起头,对着井口喊道,“把备用的长绳接上,在顺给我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