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绳子绷紧,我整个人悬在半空,脚底下是黑黢黢的深渊。
裂谷里的风比上面更大,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吹得我整个人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头灯的光柱在这种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显得极其微弱,只能照亮眼前几米见方的范围。
我定了定神,双手抓紧绳子,控制着下降的速度。
这活儿我熟,当年跟着师父刘半尺
跑江湖,什么悬崖峭壁没下过?
可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肥,如今经历多了,心里头反倒是多少有点发毛
。
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些从洞里伸出来的惨白色的手,还有那要命的黑头发丝儿,我这后脖颈子就嗖嗖冒凉气。
岩壁湿滑得厉害,长满了滑腻腻的青苔
。
脚底下根本找不到什么好踩的地方,只能靠着腰腹力量和胳膊上的劲儿往下一点点地蹭。
胳膊上的肌肉绷得跟石头似的,汗水几次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也不敢抬手去擦。
“妈的,慕颜那小娘皮”
我一边往下,一边在嘴上骂骂咧咧,以此缓解心中的恐惧。
往下大概降了有二十来米,头灯的光柱扫到左下方,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停住下降,仔细照了过去。
那里的岩壁上,似乎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划痕,跟刚才上面那块鳌鱼石头旁边的痕迹很像。
有门儿!
我心里一喜,控制着绳子往那边荡了过去。
脚尖在湿滑的岩壁上用力一点,身体借力靠了过去。
果然,离近了看得更清楚,那确实是绳索摩擦留下的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