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的阴风,我的身体像一块石头,直挺挺地朝着那片无边的黑暗坠落。
我瞪大了眼睛,在下坠的过程中拼命地调整着身体的姿态,试图抓住点什么。
头灯的光柱在空中疯狂地晃动,照亮了周围飞速掠过的那些腐朽棺材和锈迹斑斑的铁链。
近了!
我看到一根离我最近的、碗口粗的铁链,正随着阴风微微晃动。
就是它了!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半空中猛地一扭腰,伸出手,朝着那根冰冷的铁链死死地抓了过去!
“给老子停下!”
撕拉——!
一阵皮肉和金属摩擦的剧痛从我手心传来。
即便带着手套,我感觉自己的掌心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样,皮肉瞬间就翻卷了起来。
那股巨大的下坠惯性,带着我的身体狠狠地往下一沉,差点把我的胳膊给当场扯断。
但我终究是抓住了!
我整个人像个钟摆一样,吊在那根铁链上,狠狠地荡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了旁边一口悬挂着的木头棺材上!
“呃啊”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疼,是好事,疼,说明老子还活着。
那口棺材被我这么一撞,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木头碎屑簌簌地往下掉。
整口棺材剧烈地摇晃起来,带着我也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我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着那口潮湿,散发着一股子烂木头味的棺材,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抬头往上看,那只骨蜈蚣正趴在悬崖边上死死地盯着我,似乎不甘心,但也没有再追上来。
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