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众人面面相觑,攻势彻底瓦解。
周长老踉跄后退,死死盯着林川,声音颤抖:“你你不是人你是心魔!是祸乱修行的邪道!”
林川依旧躺着,却缓缓抬手,指尖轻点虚空。
懒云座停止旋转,化作一片云毯铺展于地,他身影微动,似要坐起。
怠音波如潮水般扩散,无声无息,却笼罩全峰。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们说懒是堕落”
“可我问你们,是谁规定”林川缓缓坐起,懒云座如烟散开,化作一片柔软云毯铺展于脚下。
他指尖轻颤,似连抬手都耗尽了力气,可那股无形的怠音波却如潮水般扩散,无声无息,笼罩整座无为峰。
山风凝滞,雾气低垂,百名执法弟子僵在原地,手中锁链悄然滑落,砸在石阶上发出沉闷回响。
他们眼神涣散,心头却莫名涌起一阵久违的清明,不是顿悟,而是一种“原来不必如此”的释然。
林川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钟,敲在每个人心弦之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长老铁青的脸,扫过柳清浅挺直的脊背,扫过药尘子微微颤抖的手指。
“是谁规定,修仙必须苦?必须争?必须卷到自爆?”
这话像一记闷雷,砸进所有人的识海。
有人瞳孔骤缩,仿佛被抽走了某种根深蒂固的信念。
林川抬手,指向药尘子:“他采药三百载,救人数千,熬干心血,炼尽精元。可他自己,快活吗?”
老医修浑身一震,拄着拐杖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从未被人这样问过。
他曾以为功德就是道,牺牲就是义,可此刻,心底竟泛起一丝酸楚的动摇。
“快活”他喃喃,“我已经忘了什么是快活。”
林川又转向柳清浅,声音轻了些:“她寒毒入髓,你们开药方,却不开心方。”
少女一怔,指尖微颤。
她自幼苦修,为的是摆脱病体,赢得尊重。
可每当夜深人静,她扪心自问:我真的笑了吗?
还是只是在演一个“坚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