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和张虚死后,翰林院学士这个位置便空了出来。
需要重新选定。
目前翰林院官员,不算多,程道,张天,岳丰益,沈河里……赵杉等等。
思来想去,朱元璋最终选定,依旧是寒门出身的赵杉为翰林院学士。
……
三日后。
雨落淅淅地敲打着翰林院的青瓦,程道站在庑廊下,望着雨水在院中汇成细流,流入沟渠。
“程兄发什么呆呢?”张天凑了过来,一边嚼着半块硬邦邦的炊饼。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今日之所以雨天,还站在廊下,便是因为新的翰林院学士需要上任。
说来也怪,皇帝接连三次,都选定出身寒门的史官修撰出任翰林院学士。
张虚死后,按照职位来说,怎么着也轮到自己了,反倒是这个守孝刚归的赵杉当上了学士。
不过也幸好没有轮到自己,现在翰林院学士这个位置,谁都避之不及。
“听说新来的赵学士,守孝四年,刚回京就接手这烫手山芋。”岳丰益掸着官袍上的尘埃,突然压低声音:“前几任可都……”
赵杉四年前,母亲病逝,回乡守孝两年。孝期刚过,父亲紧随其后,又守孝两年。
这四年孝期刚过……便接受这烫手山芋。
话音未落,程道便急忙打断:“慎!”
他眼角瞥见廊柱的阴影处,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就像是鬼一样。
岳丰益连忙使劲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如今,京城遍布锦衣卫,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就在这时候,雨幕之中。
忽然出现一柄破旧的油纸伞,伞下人身穿洗的有些泛白的官袍,脚步沉稳的朝着他们走来。
程道,张天,岳丰益等史官修撰便纷纷迎了上去。
程道本想先打招呼,却见赵杉先声道:“程侍读,许久不见。”
他的目光扫视了众人,唯独在程道身上,多停留了些许时间。
眼睛炯炯有神。
程道一时间愣神。
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程道连忙回礼道。
“没想到赵学士居然认得我,实乃下官荣幸,赵学士一路舟车劳顿,可否需要歇息些时间?”
程道倒也没有多想。
赵杉笑道:“不必了,诸位同僚不用在此聚集。”
“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
新官上任,见一面认识认识人就行。
至于摆酒席宴请,没有这等习惯,毕竟今天敢摆酒席,明天家里的柜子里就会多一个人。
谁也不清楚,柜子里藏的会是隔壁邻居,还是锦衣卫。
“赵学士服丧归来,想必对翰林院诸多事务也有些不熟悉了。”
“我带您熟悉熟悉。”
话落,赵杉便摆了摆手,收起油纸伞,拒绝道。
“不劳烦程侍读了,这些我都熟悉的很。”
赵杉(徐明)笑眯眯的望着程道。
这已经是第三次担任翰林院学士了,对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
说着,便径直走进了衙门,程道也紧随其后。
在其刚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程道想出声提醒一下赵杉,走进衙门第一块砖,会略有松动。
若是不注意,容易崴脚。
未等程道说话,赵杉却轻车熟路的避开了这块松动的石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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