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建筑材料都是有标准的,填的土是否符合工部的建筑标准?
史官肯定弄不来符合建筑材料标准的土壤,顶多家里挖点土,可要是出了事情?谁来担责?填土的史官?还是工部?
最重要的是,填了土,谁知道这土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指不定是欲盖弥彰呢?
总之在洪武朝,担责可不是削职那么简单,搞不好是要命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问题也就一直拖延。
毛骧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对官职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他身为太子,接触官员接触的多了,自然知晓其中辛秘。
六部尚书,也经常会自己说这些官场内的事情。
“殿下,可是那块石砖有什么问题?”
“没有。”
朱标摇了摇头,而后返回了休息室内。
关上门。
继续坐在了程道的面前。
“光靠这些,无法确定你的猜测。”
就算石砖真的有松动,可光靠一项证据,可无法让他相信程道的猜测。
程道长叹一声。
“太子殿下,可否看过这几个人的字迹?”
字迹?
要是没记错的话,徐明,张虚,赵杉,韩笠撰写的史料,都已经被销毁。
他并未见过。
只知道他们修了父皇不愿意看的内容,然后被杀。
“孤暂时未见。”
“那殿下可知,孙修撰是因何罪名被关押起来的?”
这他倒是清楚。
孙英的罪名一共是两个。
一个是私藏禁书,也就是赵杉修撰的朱文正史料。
一个是私自改史,也就是自己悄悄咪咪的就把岭北之战的史料完善。
并将岭北之战的指挥失误,都归咎在父皇身上。
虽然记载的没错,但父皇的性格,他又岂能不知。
任何人都可以错,唯独父皇不能错,他永远都不会有错。
不论是做皇帝,还是做父亲。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父子二人经常吵架。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父亲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就算自己真的错了,他也永远不会承认。
“私藏了赵杉修的禁史,私自修撰了岭北之战的史料。”
程道眸光缓缓抬起。
“倘若我说,殿下口中所谓的赵杉所留的禁史,其实是孙英自己修的呢?”
朱标猛地站起身。
“这怎么可能?”
“微臣日夜和其共事,时常对其有关注,我能肯定,这本赵杉禁史,其实就是孙英自己修的!”
“而且,指挥使见过两本史料,他肯定清楚这两本史料的字迹,是一样的。”
话落,朱标沉吟了许久。
程道不太可能说话。
毛骧就在门外,他若是说谎,自己只需要两步,便能求证。
“不够,字迹一样,或许只是临摹。”
石砖,可以是巧合。
字迹,可以是临摹。
事不过三,他还需要程道说出一个理由,才会相信程道。
“徐明,张虚二人任职时间太短,我没有仔细观察他们二人的习惯。”
“但,赵杉和韩笠,微臣共事有段时间,并且发现,二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嘴里会习惯性的叼着东西。”
“若是可以,赵杉和韩笠使用的笔,应该尚在,殿下可以去查看一番,便知微臣所,到底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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