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张柬-->>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苏云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书房。
    他推开门,目光在书房内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东面墙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上。
    他走过去,伸出手指,在那猛虎的左眼上,轻轻按了一下。
    “咔嚓。”
    墙壁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整面墙向内打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杂着尘土和金银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策举着火把跟进来,照亮了密室。
    密室不大,里面堆满了金条银锭,各色珠宝玉器在火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云的目光,却越过这些财宝,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口上了锁的紫檀木箱子上。
    他走过去,一脚踹开箱锁。
    箱盖弹开。
    里面,一件用明黄色绸缎制成的,绣着五爪金龙的袍服,静静地躺在那里。
    龙袍旁边,还放着一枚用上好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盘龙玉玺。
    “张尚书。”
    苏云拿起那件龙袍,转身走出密室。
    他将龙袍,扔在了瘫倒在地的张柬面前。
    “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柬看着那件龙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一场场同样的抄家行动正在上演。
    徐耀祖带着户部的官员,从兵部尚书钱峰的府邸地窖里,挖出了数个大箱子。
    里面没有金银,全是账本。
    一本本,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们如何将送往北境的军粮换成沙土,又如何将倒卖的军械卖给草原部落。
    证据,铁一样硬。
    天,蒙蒙亮。
    京城的百姓被一阵阵嘈杂声惊醒,他们推开窗户,惊恐地看到,一队队身着玄甲的士兵,正押解着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向午门方向走去。
    午门广场,此刻已经变成了审判台。
    苏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无表情。
    他的脚下,跪着以张柬、钱峰为首的数十名朝廷大员。
    他们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罪证账册,以及那件刺目的龙袍。
    闻讯赶来的百官,站在广场外围,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奉陛下旨意,彻查逆党!”
    苏云高高举起那件龙袍,和一本记录着通敌罪证的账册。
    他的声音,在清晨的寒风中,传遍了整个广场。
    “吏部尚书张柬,私制龙袍,意图谋逆!”
    “兵部尚书钱峰,贪墨军饷,通敌卖国!”
    “凡与此二人勾结,图谋不轨,动摇国本者……”
    苏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
    “一律,满门抄斩!”
    他将龙袍和账册狠狠摔在地上,从身旁刽子手的刀架上,抽出一枚行刑令箭。
    “斩!”
    令箭落下。
    刽子手口中喷出一口烈酒,高高举起鬼头刀。
    寒光闪过。
    数十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瞬间染红了午门前的白玉地砖。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得人眼睛发酸。
    整个京城官场,为之失声。
    苏云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盘棋,洗干净了。
    他转身,准备入宫向女帝复命。
    就在这时,沈策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极为古怪的神色。
    “大人。”
    “何事?”
    “我们在张柬府邸后院的暗牢里……”沈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斟酌用词,“还发现了一个人。”
    苏云眉头微皱。
    “谁?”
    沈策看了他一眼,艰难地开口。
    “他说……他认识您。”
    “他叫……苏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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