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猛地一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里突然传来余晖的声音，嘶哑虚弱像是强忍着痛：“姐你不要管我！我不用你管！千万别来，听见了吗——啊！”

    一句话没说完，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闷响。

    那边陷入一片混乱，男人的骂声、棍棒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交织在一起。

    我整个人几乎崩溃，手在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们别动他！告诉我你们在哪？”

    电话那头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别想耍花招。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

    “好！”我几乎是嘶喊着答应。

    电话挂断。

    下一秒，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一个定位——郊区的一处老工厂。那地方我知道，早就废弃了，连路灯都没有。

    我怔怔地盯着屏幕，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余晖最近一直跟顾明泽在一起谈合作，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我立刻给顾明泽拨电话，关机了。

    我又打了两次，依旧是关机。

    “顾明泽，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低声咒骂，心里却涌起一阵无力的寒意。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我咬紧牙关，还是决定报警。

    可刚拨出电话，对方那边便传来一条新的视频。

    画面里，是余晖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身上全是血。

    他们用棍子抽他，用脚踹他，还不停拍着视频里的画面：“要是敢报警，我们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弟的完整尸体！”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整个人几乎是被空洞的恐惧吞噬。

    我知道余晖是因为帮家里解决债务，才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我不去，他很可能就会死。

    我不能不管他。

    哪怕拿我去换。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穿上外套，转身出门。

    打车去郊区的路上，司机看了眼导航，皱着眉说：“姑娘，这一带可不安全。前阵子还有人被绑票，你一个人去干嘛？太危险了。”

    我强挤出一丝笑：“没事，我去找人，办完事就回来。”

    司机看出我神情异常，却也没多问。

    雨夜的路越开越荒，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下车那一刻，我只觉得脚底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