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机舱广播里传来了飞机即将降落的提示音。
乔惜惜趴在窗边,望向底下越来越清晰的城市轮廓,一脸的兴奋:京市,她来啦!
飞机平稳落地,滑行至专属停机坪。
一行人刚走下舷梯,商宴弛就拨通了电话:“舅舅,我下飞机了,您人呢?”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便挂断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飞机上那个叫祁亦鸣的律师。
他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脸上还挂着那副温和的笑,似乎只是单纯的同路。
商宴弛黑眸微眯,什么也没说,只将怀里的乔惜惜又搂紧了几分。
很快,一名穿着机场工作制服的人员迎了上来,恭敬地将他们引向一处独立的贵宾休息室。
推开门,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舅舅——”
商宴弛微笑开口。
冯赫抬头看到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阿宴来了。”
他的目光掠过商宴弛,落在了后面的祁亦鸣身上,随后,站起身,过去跟他握手:“祁律师,辛苦你跑一趟了。”
商宴弛的视线在舅舅和祁亦鸣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眸色渐渐深沉:飞机上祁亦鸣看似随意的搭话,此刻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动声色地将乔惜惜往自己身后又揽了揽,才问出声:“舅舅,这位是您请的律师?”
冯赫疲惫地叹了口气,指了指祁亦鸣:“给你介绍一下,祁律师,祁亦鸣。”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冯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压低声音接电话,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舆论”、“热搜”、“压不住”几个词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商宴弛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目光严肃很多:“舅舅,出什么事了?”
冯赫很快挂断电话,面对外甥的询问,声音沙哑地说:“阿宴,你表妹她……闯祸了。”
商宴弛眉心微蹙:“赛车?”
冯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苦笑:“你倒是了解她。对,又是赛车……”
他没说下去,只是将手机递到了商宴弛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本地新闻的推送标题,措辞相当尖锐:深夜炸街,官家女飙车致老人当街猝死,背后是谁在撑腰?
商宴弛点开文章,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和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映入眼帘。
“她没撞到人。”祁亦鸣在这时开口,语气沉稳,“根据警方初步调查,冯词小姐的车辆与受害人并无物理接触,但受害老人本身患有严重心脏病,受到了惊吓,导致病发身亡。”
冯赫点了头,接过话,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与疲惫:“家属那边本来已经同意私了,但消息不知怎么漏了出去,我那个死对头立刻抓住这个把柄,在网上大做文章,脏水全泼了过来。现在网上都说冯词是酒驾肇事逃逸,但我找人查了,她当晚确实没喝酒。对方摆明了是想把事情闹大,把我拉下水,所以我请了祁律师来,准备告他们诽谤。”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商宴弛拧着眉头,追问:“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