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他既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又隐隐有些……期待。

公寓里，乔昭昭正对着穿衣镜练习台词。

她接的这部戏叫《心灵》，是商玥亲自为她挑的本子，一部悬疑心理剧。

剧本讲述了一位天才心理医生与他患有失忆症的女病人之间纠缠的故事。

而乔昭昭饰演的是剧中女三号，姜龄——心理医生身边那位看似温婉无害，实则占有欲扭曲到病态的助理。

这个角色人前是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人后却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演好了极其出彩。

镜子里乔昭昭的眼神正一点点放空，属于她本人的那份精明和锐利褪去，变成了卑微、讨好。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唇角牵起一个温顺的弧度：“老师，我今天泡的茶，您喜欢吗？”

下一秒她眼神微动，那份柔软里渗出了一丝阴冷的偏执，语调依旧轻柔，却让人无端背脊发凉。

“可是……您为什么要对她笑呢？”

她伸出手，指尖缓缓抚过镜中自己的脸，动作缱绻，眼神却疯狂。

“所以，您放心，我会把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清理掉……”

“嗡——”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跳出“贺逢川”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个语音条的标志。

镜子里那个病态痴缠的姜龄瞬间消失了。

乔昭昭瞥了一眼手机，直接无视。

她缓缓调整呼吸，试图重新找回姜龄那种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状态。

几秒后，手机又亮了一下。

还是贺逢川。

乔思思有消息了。

乔昭昭的眼神瞬间从戏中抽离，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锐利。

她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真的？在哪里？

贺逢川直接甩过来一个定位：日臻集团。

乔昭昭的眉头立时皱起：裴臻家的公司？贺逢川跟裴臻在一起？

她没有再回复贺逢川，而是直接点开了裴臻的头像。

裴总，我四妹有消息了？

日臻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裴臻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那条消息，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瞥了一眼旁边还在眼巴巴盯着手机的贺逢川，听到他正小声嘀咕着：“怎么还不回我？是没看到吗？还是在忙？不应该啊，乔思思的消息她肯定很上心才对……”

那焦灼又期待的样子，看得裴臻心里很不是滋味。

类似酸涩、羞愧，但更多是一种难的暗爽：她不回他，却主动找他。

这种隐秘的优越感，让他心情极好。

“你笑什么？”贺逢川皱起眉，注意到了裴臻脸上的异样，狐疑地凑了过来，“笑得这么……荡漾？和谁聊天呢？快给我看看！”

说着，就上来抢他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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