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的请求弹出来,乔惜惜也立刻点了接通。
她还没来得及调整角度,手机镜头先扫过了副驾驶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以及一闪而过的、驾驶位上男人专注的侧脸轮廓。
下一秒,乔惜惜就把镜头翻转过来,屏幕瞬间被她那张堆满傻气笑容的小脸占满。
“你忙完啦?”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视频那头却没有回应。
只听到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爆裂声,火光跳跃间,将商宴弛的脸映照得晦暗不明。
“开车的人是谁。”
那不是问句,是淬了冰的质询。
乔惜惜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看了一眼前方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啊?”
“我问,开车的人是谁。”商宴弛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
那股子压迫感隔着屏幕,依然让乔惜惜的脊背莫名发凉。
她察觉到他不对劲,不是平时那种假装的生气,而是……一种让她陌生的冰冷。
她赶紧把今天的事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我昨晚做噩梦了,心里很不舒服,小词今天就带我来戒台寺烧香。小词还叫上了妙妙,祁律师是陪妙妙一起来的,顺路送我们回家……”
她说完,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屏幕里那个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可商宴弛只是沉默地听着。
半晌,屏幕里才传来几个字:“早点回家。”
随后他就挂断了视频。
乔惜惜还举着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映出她自己一张茫然失措的脸。
那张刚刚还堆满了傻气笑容的小脸,这会一点点垮了下来,嘴角委屈地撇着。
“他怎么了?”她把手机放回腿上,小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副驾驶的祁妙妙本来还在哼着歌,这会儿也噤了声,偷偷拿眼角觑着乔惜惜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不安地看向开车的哥哥。
驾驶位上的祁亦鸣透过后视镜将后座乔惜惜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没有作声,只是将车速放缓了一些。
“害!”冯词一直侧着眼偷看,此刻也看不下去了,伸手过去拍了拍乔惜惜的肩膀,语气像是过来人一般,满不在乎地说,“男人嘛,闻到三米内有别的雄性生物就跟狗见了电线杆似的,占有欲作祟,正常正常啦。”
话音刚落,她自己的手机就嗡地震了一下。
冯词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是商宴弛的微信消息。
你干的好事?
隔着屏幕,那股子要杀人的寒气都快把手机冻裂了。
冯词撇撇嘴,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带你老婆出来散心祈福,功德一件,不谢。
商宴弛的消息立刻弹了出来:怎么坐他的车?
冯词翻了个白眼,继续敲字: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冯词!
感叹号都用上了,看来是真急了。
冯词轻哼一声,知道不能再逗他了,不然这疯狗真能从海岛飞回来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