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意刚想转身嘲讽,一股蛮力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像是铁钳,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温南意!”
男人的声音裹挟着暴怒,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温南意吃痛抬头,下一秒便对上司妄年猩红的双眼。
那双总是盛满讥诮的眸子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被踩中痛处的野兽,愤怒之下竟藏着一丝痛楚?
这个认知让温南意的嘲讽僵在唇边。
“谁允许你扔婚戒的?”
“你,怎么敢!”
司妄年胸腔里翻涌的却是近乎失控的怒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轻易地丢掉它?
这时,一个人影从屋内走出来。
司妄年眼神闪了一下,下一秒,理智回笼。
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眼底的痛色迅速被寒霜覆盖。
“一枚戒指而已,司少何必这么激动?”
温南意揉着发红的手腕,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反正对你来说,我们的婚姻不过形同虚设,要这戒指又有什么用?”
司妄年的下颌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终,他冷冷扯了扯嘴角,嗓音低沉而讽刺,“你说得对,不过是个玩意儿。”
“少爷,少夫人。”老宅的管家站在门口,一脸恭顺的向两人打招呼。
司妄年没理会,他大步向屋里走去,眼神暗得可怕。
温南意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狗男人,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客厅里。
司震霆,司家现在掌权人,司妄年的父亲坐在沙发上,鹰隼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妄年,南意是你的妻子,你要对她好点。”
他的眼神里并没有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更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
水晶吊灯下,司妄年懒散地陷在单人沙发里。
闻只是嗤笑一声,“对她好?”
他扫了一眼走进来的温南意,眼神里的嫌恶丝毫不掩藏。
“一个心机狡诈的女人而已,她也配!”
温南意气得咬牙切齿。
她刚才居然会为这种人动摇?
果然上次坠海时进的水还没倒干净!
司震霆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温南意。
“南意,身体怎么样了?”
语气低沉了几分,是恍惚的关心,却更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
“托您的福”
“死了才好。”
司妄年截断她的话,长腿
交叠搭上茶几,“省得天天在我面前碍眼。”
凉薄的字句,扎人心肺。
司震霆刚想说什么,司老太太的怒喝就从旋转楼梯上传来。
“妄年,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南意可是你的妻子!”
周慧敏搀着老人下楼,暗中瞥了眼温南意,转向老太太时又堆满讨好,“妈您别动气,小年轻吵架都这样”
司妄年立即起身,方才的戾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老太太,低头时碎发垂落,竟显出几分乖顺,“奶奶。”
司妄年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就算再混不吝,对老两口也是极其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