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司爷爷不在了,他也就在司奶奶面前表现乖顺了。
“看看南意额头的伤!”
司老太太颤抖的手指向温南意额头尚未痊愈的疤痕,“自己妻子坠海昏迷三天,你不但不闻不问,现在还咒她死,像什么样子!”
她越说越气,龙头杖重重杵地,“给我去祠堂罚跪,晚饭前不准起来!”
司妄年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好似真的收敛了戾气一般。
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挽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
明显是在压制情绪。
“奶奶”
“你要是想气死我,就继续说!”
老太太一句话打断了司妄年后面所有的话。
“我去跪祠堂。”
温淡的语,似乎打碎了所有的桀骜不驯,“奶奶,别气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走出客厅的背影上。
身形挺拔,背脊笔直,哪里有半分受罚的模样?
反而透着独自咽下所有苦果,却依然宁折不弯的倔强。
温南意看着司妄年,心里觉得无比痛快。
总算是有人能治得了这位太子爷了!
司妄年与她擦肩而过,一丝冷冽的雪松气息裹着七个字刺入耳膜:“你怎么没死海里?”
温南意呼吸骤停。
“南意啊”
老太太温暖的手抚上她发颤的指尖,老人家掌心的茧子磨蹭着那道疤痕,“受委屈了,奶奶给你做主。”
苍老的叹息像把钝刀,剐得她强撑的平静土崩瓦解。
“奶奶”
温南意本就碎裂的心,在这一刻再也压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奶奶会好好教训那个臭小子的。”
老太太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是司家难见的温情。
人心坚强,又很脆弱。
就好像眼泪这玩意,越是有人哄,落得更加汹涌。
司震霆突然咳嗽一声,声音冰冷,“好了。”
他目光扫过温南意泪湿的脸,“妄年已经认罚了。”
“就是呀。”
周慧敏突然亲热地挽住她另一侧手臂,指甲却暗中掐进她皮肉,“老太太都罚他跪祠堂了,难不成“
女人压低的声音里淬着毒,“你还想看他挨家法?”
司家是豪门世家,对外高高在上,对内规矩森严。
藤条鞭刑,在现代社会的暗影里,隐秘存在。
温南意看到周慧敏眼神里的算计光芒,眼神一凛。
她根本没有搭理,反而将挽上老太太的手臂,将周慧敏挤开。
“奶奶,我是太想您了,您都不知道,当时我在海里,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就害怕”
此话掺了假,却有着九分真心。
司家老人是温南意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暖意,她是真的舍不得。
“傻孩子,这不是好好吗?陪奶奶说会话。”
温南意扶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亲昵地坐在一起。
司震霆坐在沙发上,目光阴鸷地扫过温南意,似乎在思索什么,偏偏又一不发。
午饭后,老太太去午睡,司震霆去了书房。
温南意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医学杂志,周慧敏悄然走到她身侧,又开始作妖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