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沙哑的呓语将温南意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她恍惚回神,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心口泛起细密的疼痛。
“司妄年”
她嗓音干涩的开口。
这时司妄年突然靠了过来。
温南意连忙伸手扶住他,搭在床边的外套滑落在地上,内袋里露出一角褪色的红。
这是
平安符?
她亲自求来的平安符?
温南意的心猛地一跳。
她清楚地记得,他们婚后第一年,他飙车出车祸住院,她在寺庙里一步一叩首,跪完九十九级台阶为他求了一枚平安符。
可他康复后,却当着她的面,随手将它丢给了路过的服务生。
可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他外套最贴身的内袋里。
她弯腰轻轻取出那枚平安符。
褪色的红绸,熟悉的结法,里面还装着那张写着谨愿妄年,平安顺遂的符纸。
这确实是她当年求的那一枚。
可当初他不是不屑一顾地扔掉了么?
为什么还会贴身收藏?
就在她指尖微颤地抚过符纸时,突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字。
那字迹苍劲有力,与她的娟秀形成鲜明对比。
惟愿南南,平安顺遂
这分明是司妄年的笔迹。
温南意的手猛地一颤,平安符险些从指间滑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行字,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刻进了她的心里。
为什么?
既然当初那般不屑一顾,为何又要偷偷写下这样的祝愿?
既然选择抛弃,又为何要如此珍藏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温南意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司妄年,一丝微弱的希望悄然升起。
她握住他滚烫的手,声音轻得发颤:
“司妄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司妄年烧得迷迷糊糊,发烫的额头抵在她脖颈处,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南南”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他的手背。
温南意深吸口气整理好情绪,小心地扶着他躺好,然后为他处理伤口。
晨曦初露时,司妄年缓缓睁眼。
朦胧视线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沿熟睡的温南意,晨光为她疲惫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司妄年盯着她,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下意识伸手想为她拂开额前的碎发。
手还没碰到她,温南意就醒了。
他立马收回手,眼底的温柔瞬间冻结,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冷酷冰冷。
“你醒了?”
温南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体温计替他测量。
“372c,已经退烧了。”
“你昨晚伤口感染引起高烧,司妄年,你明明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还去喝酒,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身体?”
司妄年坐在床头冷嗤一声,“你不是学医的吗,这点小病能难倒你。”
“你”
不等温南意说完,司妄年已经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进了浴室。
冲完澡出来,见温南意还在卧室。
司妄年挑眉,痞笑道:“温医生这是在等我付诊金?”
温南意从口袋里取出那枚褪色的平安符,举到他面前:“这个,为什么还在你这里?你不是早就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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