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名是敲门砖,声望是护身符。
等《游子吟》传播开来,自己孝子的名头没跑
一个至孝的神童,天然能获得更多的好感、信任和资源倾斜
今日在学堂所所行,夫子亲口评定、激赏,其效果远超他自己宣扬。不用等到明天,恐怕此刻,“苏砚三求”的务实之论与《劝学诗》的惊世之句
就已在徐府上下乃至庆安府某些圈层中悄然传开。
“呼……”
苏砚轻轻呼出一口气,胸中块垒稍解。黑暗中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明。
自己神童的名头已经坐实,下一步就是加快学习进度,看看明日能否找夫子商议此事
自己一个成年人的心以及前世的记忆,去和学堂里那些孩子一起学习,肯定是不现实的,更不符合神童的名头
想着想着,苏砚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有些思念在环山村的爹娘
与此同时,徐府东苑,徐举人徐谦益的书房内。
烛火明亮,映照着紫檀木的书案。徐谦益正与夫人李氏对坐,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父亲在京城来信,”徐谦益将一封展开的信笺推向妻子
“信中提及朝堂局势愈发微妙,几位阁老因河工款项之事争执不下,似有党争复燃之象。”
“父亲叮嘱我们务必谨慎,尤其府中往来,更要留意。”
李氏接过信笺,秀眉微蹙:“父亲大人思虑周全。”
“夫君在庆安,虽远离漩涡,但也需时刻警醒,对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关切,“芷儿今日在学堂,可还安分?程夫子对她……”
徐谦益无奈地摇头,“程夫子方才散学后与我略谈了几句,阿芷……心思终究不在圣贤书上啊。
李氏也叹了口气:“这孩子,性子是跳脱了些。不过她还小,慢慢……”
话音未落——
“砰!砰!砰!”
书房门被敲得又急又响,打断了李氏的话。
徐谦益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人如此慌张?进来!”
门被推开,徐管家徐忠几乎是半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呼吸都有些急促。
“老爷!夫人!”徐忠顾不上行礼,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出……出事了!不,是……是天大的好事!”
徐谦益见他如此失态,脸色一沉:“徐忠!你也是府中老人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慢慢说!”
李氏也好奇地看着管家,她知道徐忠向来稳重,能让他如此失态,绝非小事。
徐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但眼中的激动光芒依旧闪烁:“老爷息怒!实在是……实在是苏砚小公子……他……他又作诗了!”
“又作诗?”徐谦益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在何处?何时?可引动文气?”
李氏也瞬间坐直了身体,美眸中异彩涟涟:“哦?是那位程夫子新收的神童?今日在学堂?”
徐忠连忙道:“小人打听得真切,那诗名为《劝学诗》!诗曰:‘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此诗一出学堂上有好几名蒙童开蒙成功”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徐谦益喃喃重复着这最后一句
李氏在一旁静静听着,脸上的好奇早已化为深深的震撼和思索。
她出身书香门第,自然明白一首能直接让人开蒙成功的启蒙诗意味着什么,更明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十个字的分量!
这绝非一个七岁孩童能凭空想出的句子,这需要何等通透的领悟和对文道本质的深刻理解?
她看向丈夫,轻声道:“夫君,这位苏小公子……怕真是天降文曲星,应运而生啊。”
她顿了顿,转向激动未平的徐管家,语气温和
“阿芷,当时是何反应?可曾受此诗感召,有所触动?”
徐忠闻,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声音低了些:“至于芷小姐……小的也问了当时侍奉在学堂外的婢女,说……说芷小姐当时也是目瞪口呆,震撼无比,被那景象深深慑服。”
“只是……只是散学后,婢女隐约听到芷小姐似乎追着苏小公子,问的不是圣贤道理,而是……而是什么‘混沌未分’、‘西游释厄’之类的故事后续……”
李氏:“……”
徐谦益:“……”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李氏脸上的期待化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叹息,徐谦益则是额角青筋跳了跳,最终化作一声重重的、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罢了……”徐谦益摆摆手,对徐忠道,“你且下去吧,继续留意西苑,尤其是苏砚小公子处,一应用度务必周全,不可怠慢。若他有何需求,不必请示,尽力满足。”
“是,老爷!夫人!小人告退!”徐忠恭敬行礼,退了出去。
书房门关上,徐谦益看向妻子,苦笑道:“夫人,你看这……”
李氏掩唇轻笑,眼中却闪着智慧的光芒:“夫君何必忧心?文道种子既已落在我徐府,便是天大的福缘。”
“阿芷……性子未定,或许机缘未到。倒是这位苏小公子,程夫子既已收其为徒,又如此看重,我徐家当以诚相待,倾力栽培才是。
明日,我亲自去库房,挑些滋补之物和生活所需的物资让管家给他爹娘送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