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师弟我今日没提过!师兄你也别往心里去,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拜师之事,太为难师兄你了,还是算了吧!”
他这一番话,听在周牧耳中,简直比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质问还要刺耳百倍
“算了?”周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这哪里是退让?这分明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问“你怕不怕?怕了我就收刀哦”!
程颐这老狐狸!他太清楚自己这位师兄的软肋了!
他周牧可以丢脸,可以狼狈,但绝不能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而无信”!
周牧的目光扫过门口那一张张脸
他哪里还分不清,程颐这哪是“算了”,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今天他要是真顺着这梯子下来,出尔反尔的标签,怕是要跟定他一辈子
程颐这是铁了心,今天非得让他把这个“先生”拜了不可!
他指着程颐,想骂,最终却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
周牧颓然地垂下手,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眼神复杂地看向程颐
“罢了……罢了……”
他声音低沉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周牧嘴角露出苦笑,望着程颐
“这拜师的束脩……总不能让我这‘学生’自掏腰包来准备吧?程仲正,你既挖好了坑,总得填把土!”
程颐闻脸上露哈哈哈!师兄爽快!束脩之事,包在师弟身上!”
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转向屋内众人,
“走走走!莫扰了周大儒……哦不,莫扰了我这未来‘师侄’静思!”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话音未落,程颐已一把拉住还在发懵的苏砚,又朝门口的徐芷和护卫使了个眼色。
徐芷会意,虽满心好奇,还是乖巧地退后一步。
程颐半推半搡地将苏砚带出房门,徐芷和护卫们见状也连忙跟着鱼贯而出
门扉“吱呀”一声被程颐从外轻轻带上
屋内重回安静,只留周牧一人在苏砚的房间里坐着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许久之后,摇着头,露出笑容,喃喃自语
“师弟啊师弟……你费尽心思,连我这师兄的脸皮都撕下来给你这弟子铺路……就不怕……”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痛楚
“再遇上一个‘白眼狼’吗?咱们师门……十年前那场内乱,折了多少英才,废了多少心血……可再也经不起一次背刺了。”
周牧这番话像是在问程颐,又像是在自问
望着窗外万里晴空,眼中含着回忆,记忆彷佛回到了十年前,师门鼎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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