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她能把自己的孩子教导得污蔑我清白,并买凶试图杀我,故意挑拨镇北侯他们的父子关系、逼得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又是何等难事?”
“祁夫人,您若是真诚实意地与我道歉,我虽不会接受,但念您是长辈,也会敬您几分。可您若自持身份,想用这番说辞替林婉柔开脱,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孟南枝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更不会任由他人随意污蔑和欺凌,尤其是欺辱我子女的,我一步都不会退让。”
林祁氏收起脸上略僵的笑意,随即自嘲似的嘴角微弯,“你果真还是老样子,凡事看得通透。”
这么聪慧通透、处事果断的一个人,却是别人家的孩子。
林祁氏何尝不知道女儿有错,只是不愿在小辈面前低头罢了。
孟南枝未曾溺水前,与女儿姐妹相称,见她也总是敬着她,她便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她。
哪想十年不见的孟南枝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对她也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敬意。
想到昨日在牢狱看到女儿的情形,林祁氏将目光飘向远处,看那秋风微凉,河岸两侧发黄的柳叶飘打在桥沿,又轻飘飘地落在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
片刻后,她才转过身,盯着孟南枝的眼睛,轻声开口,“南枝,筝筝并未买凶杀你对吧?”
说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句。
孟南枝丝毫不回避她的直视,唇角微微上扬。
“她是否真的买凶杀我,这就要去问您的那位好外孙女陆筝筝或好女儿林婉柔了。”
孟南枝黝黑的瞳孔清澈亮,亮得可以照清程礼氏脸上的纹路。
林祁氏的目光从孟南枝的眼睛落到她的鼻尖,再到她微微上扬的唇角,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我懂了,婉柔她输得不冤。”
罢,她又淡然地摇头,“南枝,纵使筝筝有错在先,污蔑于你,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可知,有些结果并不是你能承受的。”
孟南枝蹙眉,一时不能理解林祁氏说的话。
即便是陆筝筝入狱,后又被劫,这结果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林祁氏没有解释,又自顾说道:“南枝,婉柔想见你,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你若有空,不妨去探望一下她。”
孟南枝没有应答。
林祁氏也没有逼着她答应,说完便微微颔首告辞。
在马车边上等候的沈朝昭轻步跑过来,“母亲,她和您说了什么?”
孟南枝看着她略显苍老却依旧挺得笔直的背影,掩去眸中情绪,轻笑着摇头。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回到孟府后,孟南枝直接唤来刘嬷嬷。
“嬷嬷,你可知林婉柔的母亲祁夫人,她是从何时开始礼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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