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内寒鸪宣读圣旨:“沈氏柳绣钰,身为臣属,受国恩而不思报效,反蓄逆心,暗结党羽,竟敢于宫闱之外行刺皇子,刀兵相向,险致皇子殒命。
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动摇国本,冒犯天威,罪证凿凿,昭然天下,依律当处以极刑,诛连九族。
然三皇子萧昱宅心仁厚,念沈氏家眷多为无辜,未曾参与逆谋,不忍其蒙冤受戮,特向朕叩请宽宥。
其夫礼部侍郎伯爵沈槐中,痛陈失教之责,亲书万字告罪书,字字赤诚,忠君之心可鉴,朕念其诚,留爵降为礼部司务。
朕以德化怨、以仁治国之心,亦念法理之外当存仁恕,兹明谕:此案罪责独归沈氏一人,三日后押赴刑场,凌迟处死明正典刑,与其沈家其余人无涉。”
圣旨中并未写明怪罪沈家,只是将沈槐中的正四品官职降到了七品司务。沈家爵位暂时保住。
沈芜不敢伸出头去看,只听得里面沈氏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了两声,在没有声音。
又只听得监牢里寒鸪传出声音:“柳绣钰,问你的东西在何处?”
东西?什么东西?沈芜探出半只眼睛看过去。
只见监牢内寒鸪拿着一碗绿色的水一样的东西摆在沈氏脸旁边。
沈氏整个人泣不成声满眼惊恐:“我不知道,司将军,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只是传递过,但是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监牢内司恹一身玄衣立于暗影中,墨色衣料不染半分尘埃,与周遭的污秽显得格格不入,可他那双冷峻的狐眸,散发出的寒意比阴冷潮湿的监牢还骇人。
司恹扯了扯唇角:“既然不开口,那就灌下去,永远别再开口。”
语落,寒鸪就要将那碗绿水灌进去,只见沈氏浑身抖得像筛子,躲开那碗大声辩驳:“将军,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但是我知道沈芜的秘密,求将军放过我。”
闻沈芜心里猛地一哽,她的秘密?她有什么秘密?
沈芜将这辈子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柳绣钰手里,除了她利用司恹做局的事。
但是不知道为何沈氏的话一出口,沈芜将头伸回来的一刹那,额头上的汗瞬间冒出来。
如果司恹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会不会隔日将她赶出府去?
一想到这,沈芜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监牢里。
“哦?”司恹冰冷戏谑的声音传来:“什么秘密?”
沈氏颤抖开口:“将军怕还不知道吧?沈芜她跟她阿娘一样都是靠男人上位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你,皇宫是刺杀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是个心肠歹毒之满腹算计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你,哪怕不惜用身体。”
沈氏字字恳切,哪怕她就要死了,也要拉沈芜那个贱人下水,日后不得让她加害她的青儿和致儿。
沈氏的话一出口,沈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果然沈氏将这些事说给司恹了。
这两日她都没见过司恹,男人对女人的好感新鲜是有时间限度的,如果不过一月,怕是这个新鲜度早就已经过了,看来她得提前做打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