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间隙,陈母当众敲打沈知韫一番:“你说说这次回来,府中闹了多少事情?”
“邱妈妈一走,可是吓得我心悸,险些昏过去。”
沈知韫神色愧疚:“我与夫君在外,母亲尚且安好,这一回来就……许是夫君不该回来。”
陈母眼神瞬间冷下来,被她讽刺得心中不舒服:“这话什么意思?”
她视线下移,丝毫不掩责备:
“好些年了,你怎么还未有孕?未给屹川添个弟弟妹妹,也是无能。”
王妈妈得了老夫人示意,敲打她:“夫人即为将军正妻,为其延绵子嗣乃是应尽的本分。”
秋月暗暗气恼,这话要是外头人说的,恨不得替夫人骂她一顿。
偏偏她是夫人名义上的婆母!
沈知韫却不见动怒,反而叹了口气:“母亲把这事怪到我头上了,我心里头委屈,不得不说。”
“我也想再为夫君诞下一儿半女,可他……好几次房事不利,中途疲软,哪是儿媳不想的?”
“沈氏!”
陈母原先见她一反常态,便暗叫不妙。
等她说到一半,更是忍不住打断,可沈知韫充耳不闻。
说完,沈知韫还假模假样地用手绢点了点眼角:“母亲且说,儿媳听着。”
陈母心中怒意高涨,余光瞥见周围下人,咬牙切齿:“你胡说什么?”
“儿媳不敢。”
“分明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把这事怪到我儿身上,有何居心?”
“母亲!”
沈知韫不忿:“那是将军受了伤不敢告诉您,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替他瞒着,受着委屈。”
“他前几年在外伤了身子,自那之后就……”
王妈妈见老夫人动怒,连忙转移话题:“外头像是报案的人回来了,老奴带人去看看?”
说着,她示意周围下人跟着离去。
陈母见沈知韫这副懦弱样子,觉得心里有口怄火泄不出,又咽不下:“你当着众人的面,胡说什么!”
“你这心机何其恶毒?”
沈知韫不解:“母亲何必这么说?不都是自家下人,母亲身边的人最是守口如瓶,怎会往外传?”
要是传出去,定然是陈母身边的人泄密……
陈母还想骂她,却听见外头来人了。
“是刑部来人。”
陈母神色微敛,不再说上个话题,真叫人听见了,丢脸的还不是陈府?
涉及陈玄策后院的家私,刑部也算重视,派了刑部郎中、主事、仵作等人过来。
陈母心头一突:“不过是件小事,死了个下人罢了,何必劳烦大人?”
沈知韫却不这么觉得:“邱妈妈的性命是小,可若凶手埋伏在母亲身侧,伤及母亲,这事可就大了。”
“大人,还请您细查此案,抓出真凶,叫府上为邱妈妈报仇。”
郎中应了一声,带着几人去了邱妈妈被杀的屋子。
陈母嘴唇抖了几下,最终一不发,起身离开。
沈知韫也跟着离开。
“你去做什么?”
她笑了笑:“自然是担忧母亲安危。”
到了陈母的院子,王妈妈低声向刑部的官员解释:
“邱妈妈昨日从家里回来,就睡在这里,今早小丫鬟进来叫她,就发现她被灌了毒药,没了性命。见她死相凄惨,老夫人叫人早早入葬……”
闻,刑部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眼中意味不明。
陈母不安地转着手中的佛珠。
-->>眼睛盯着几人,心中暗暗思索。
王妈妈解释完后,下意识看了老夫人一眼。
沈知韫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