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跑出寿松堂,跑到假山后擦眼泪,冷静下情绪后,回想起江浸月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咬住牙,一扭头,去了琼华苑!
寿松堂这边,晏山青还坐在圈椅上。
长腿自然分开,很野的模样:“你跟那丫头说什么了?”
江浸月走到他面前,实话实说:“我请表小姐好好想想,那个让她拿着信来控告我的人,究竟是什么用心?”
晏山青的手指在桌面那封信上叩了扣:“这么说,你承认这封信是你写的?”
江浸月点头:“是我写的。”
晏山青都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痛快,喜怒难辨道:“刚才不是还辞凿凿地否认?”
“表小姐有意害我,我总不能站着被她害,为求自保,只能辩解。”说完,江浸月又不动声色地捧他一把,“但在英明睿智的督军面前不敢撒谎。”
虽然是捧他,但也是实话。
她敢肯定,晏山青早就看出她是在狡辩,只是没拆穿她。
就像昨晚在宴会上一样,他会在外人面前护着她,给她面子,因为她是他的督军夫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晏山青面无表情:“你不怕我会生气?”
江浸月道:“外人不知道我怎么嫁给督军,督军却是心知肚明,就算没有这封信,督军也知道我心系沈家遗孤。”
晏山青的眼睛微眯,像丛林中的雄狮锁定猎物那般攫紧了她:
“所以,你是真的还放不下沈霁禾?”
“我心系沈家遗孤,”她强调,她心系的,只是“沈家遗孤”。
“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都是跟我共同生活过许多年的老弱妇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帮他们,也是帮我自己的良心。”
“督军应该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得了大富贵,就抛弃糟糠之亲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