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时,公务议完,苏拾卷倒了杯茶润喉,晏山青又点了根烟醒神。
苏拾卷随口说起别的事儿:“自从我们进南川,沈家就龟缩在府里不出来,也没有人敢去拜访,其实私底下都在关注。今天李明去铁路局接管公务,就差点着了道。”
晏山青吐出一口烟,眼皮都没抬:“怎么说?”
“郑家那老狐狸,自己不出面,派了他那个在女中读书、号称‘南川才女’的孙女去送文件。”
苏拾卷笑一声,“一杯咖啡,正正好不小心泼在李明的公文上,又是道歉又是拿手绢擦,娇声软语地套近乎,三绕两绕,就问起李明我们对沈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晏山青哂笑:“我对沈家的态度就是,他们安安分分,我不介意花几个钱养着,给他们养老送终。”
“但要是还认不清处境,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就给他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送他们去跟沈霁禾团聚。”
苏拾卷冷不丁一句:“那你对弟妹,又是个什么态度呢?”
晏山青都没想到他话题变这么快,顿了一下,问:“什么?”
苏拾卷身体前倾:“说实话,咱们当初想兵不血刃拿下南川,除了娶她,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可你偏偏选了个最叫人看不懂的。”
“要不是我跟你十几年交情,深知你的为人,我都要跟外面那些人一样以为,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沈霁禾这位夫人,这才打着入主南川的幌子,行强取豪夺之实。”
“”晏山青掸掉烟灰,没说话。
苏拾卷继续揣测:“所以,你对她到底什么意思?说你有点喜欢吧,你又晾着人家,到现在都没圆房,弄得满城风雨;说你不喜欢吧,刚才为几句闲话就能下死手,宴会上也是处处维护。”
晏山青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你闲着没事干,关心起老子的私事了?”
苏拾卷承认自己是好事之徒:“兄弟我确实好奇,你跟我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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