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军政府和地方军阀是表面和谐而已,晏山青擅自出兵夺南川,你们军政府应该很不满吧?所以才会派你来桎梏他。”
“如果我接受你的帮助,那就是站在晏山青的对立面,我是他的妻子,我们全家都要仰仗晏山青而活,我可不敢跟他对着干。”
蒋临泽用难以分辨出喜怒的语气说:“皎皎真是长大了。”
江浸月轻描淡写道:“哥也老大不小了,当年的事就不能一笑泯恩仇吗?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蒋临泽垂着眼看她:“你真以为当年我被赶出江家,只是因为所谓的盗窃?”
江浸月一怔:“难道不是?”
江浸月第一次见到蒋临泽,是在大雪纷飞的街头。
他穿着破烂的单衣,蜷缩在一个纸箱里,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冻得快要没气。
她跟江夫人路过看到他,都觉得他太可怜,这么丢下他不管,他一定熬不过今晚。
于是就让家仆抱起他,带他回了家,给他请了医生,救了三天才醒过来。
他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就撑着瘦弱的身子跪下磕头,谢她们的救命之恩。
江夫人询问他的来历?
他说他们小县城在打仗,他的父母兄弟都死了,他跟着难民一起逃出来,一路乞讨到了南川,但不知道哪里才能安定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能怎么办?
乱世啊,就是这样残酷。
江夫人同情他的遭遇,总归家里不差一口饭,便留下他,让他在家里帮忙做些杂活,起码吃饱穿暖,不怕霜打雨淋。
蒋临泽也十分争气,聪明又勇敢,年纪不大,办事却极为妥帖,连江父也欣赏他。
有一次江父带他出门办事,半途遇到流寇,蒋临泽拼死保护江父脱身,自己背上被砍了一刀,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江父大受感动,正式开祠堂收他为养子,从那之后,他就成了江家人,改名江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