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气得眼前发黑,一把抢过自己的文胸,狠狠扔回了那个放脏衣服的搪瓷盆里,砸在其他衣服上面,生气地低吼:
“不用你洗!我的东西不用你碰!”
有时候她犯懒,忘记及时清洗贴身衣物,张秀燕过来收拾屋子时会直接帮她洗了,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能接受。
可被周玉徵这个男人洗……
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怎么看都觉得诡异、羞耻、浑身不自在。
他们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离婚前夕?分居状态?仇人关系?
总之,绝对没好到能让他理所当然、面不改色地帮她洗内裤的程度。
免得沾染上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情世故,下次是不是就该轮到她来给他洗内裤了?
想想那个画面,温迎就一阵恶寒。
这股邪火和莫名的羞愤驱使着她,她一咬牙,干脆把搪瓷盆里自己所有的脏衣服都抱了出来。
也不管手冷不冷,直接打开水龙头,赌气般地全都搓洗了一遍,然后拿到院子里,一件件晾在了冰冷的铁丝上。
做完这一切,她累得气喘吁吁,感觉手臂都酸了。
大病初愈的身体确实虚得厉害,只是洗了几件衣服,竟然就有些头晕眼花,额角冒汗。
她瘫坐在暖烘烘的炕沿上,心里哀叹:
不行了不行了,这破身体,真是比以前差远了,多走几步路都喘,干点活更是要命。
周玉徵默默地将自己和小宝的衣服也洗好晾了出去。
回到屋里,他看到温迎靠在炕头,脸色有些发白,尤其是那双手,因为刚才用冷水搓洗衣服,此刻更是冻得通红。
他心头一紧,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有心疼,也有点无奈。
他走过去,声音放低了些:“衣服不用你洗,放在那里,让燕姐过来收拾的时候一起洗就行。”
他记得她以前在周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温迎抬起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我可不是那种会做家务、贤惠能干的家庭主妇。我好吃、懒惰、贪财……”
她顿了顿,目光在周玉徵那张俊脸上扫过,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还好色。我就这样,天生如此,你别想着我会改变。”
她本以为会看到男人皱眉或者不赞同的表情,毕竟这个年代,对女性的评价标准还是偏向勤劳贤淑。
没想到,周玉徵听完,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轻轻嗯了一声,语气甚至带着点……庆幸?
“不用你改变。”他低声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还好。
周玉徵在心里默默地想。
还好他家庭条件不错,有能力养得起她,让她继续好吃懒做、贪图享受。
还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这张脸,似乎长得也还算可以?
她刚才说了“好色”……
那她应该,多少也会喜欢他这张脸吧?
这个念头一起,周玉徵竟然莫名地有些在意起来。
他下意识地走到墙上挂着的那面小镜子前,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
自从从前线飞行员岗位调离,不再需要长时间进行野外训练和暴露在极端环境下后,他的皮肤确实白了不少。
以前就算训练,他也属于不容易晒黑的体质,队里好多战友都羡慕他来着。
现在更是白净了许多,胡子每天都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收拾得利落整洁,丝毫没有不修边幅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抬-->>手,隔着厚厚的毛衣,摸了摸自己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