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火炕烧得正旺,散发着持续的热度,熨帖着肌肤。
而身上的男人,体温更高,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融化。
衣物不知何时已变得凌乱,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某种逐渐升腾的、暧昧难的气息。
就在意乱情迷,即将突破最后防线的那一刻,周玉徵残存的理智猛地拉响了警报。
他想到了什么,动作顿住,强忍着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冲动,翻身下炕,在墙角那个巨大的行李包袱里急切地翻找起来。
温迎正被那陌生的、汹涌的浪潮冲击得头晕目眩,还没喘匀气,就感觉旁边被丢过来一小堆独立包装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一个,触手是光滑的塑料薄膜。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声音慵懒沙哑,含糊地说:“给我也吃一个…”
她还以为是什么糖果或者零食。
周玉徵刚回到她身边,就看到她正试图把那个小包装往嘴里塞,吓得他赶紧阻止了她的动作,一把将那个危险品夺了过来。
男人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极力压抑的欲望,安抚道:“乖,这个可不是吃的,宝贝。”
溫迎懵懂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水光和不解,像只迷路的小鹿,无辜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不能吃,那拿来干嘛?
周玉徵看着她这副纯真又妖娆的模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差点当场失控。
他将她用力搂进怀里,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别…别这么看着我…迎迎,我受不了了……”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也或许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充满了珍视,温迎空白的大脑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被驱散,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感受和逐渐攀升的愉悦。
她忍不住想要更多,遵循着本能,纤细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主动仰起头,生涩却又大胆地迎上他的唇。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周玉徵彻底失控了。
所有的克制和理智都在她这主动的迎合下土崩瓦解。
他深深地吻住她,吞噬了她所有细碎的呜咽和呻吟。
房间内的温度不断升高,与窗外逐渐凛冽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光在玻璃窗上跳跃,映照着炕上交叠的身影,直至深夜。
……
屋外的温度在不断下降,夜色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温迎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累得几乎瘫软过去,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周玉徵却依旧紧紧地抱着她,手臂环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舍不得放开半分。
温迎目光涣散地瞟向窗户,隐约看见有白色的、絮状的东西缓缓飘落,没什么力气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像羽毛:
“下雪…了吗?”
周玉徵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
果然,漆黑的夜幕下,细密的雪花正无声地飘洒,静静地覆盖着屋檐和地面。
他将头重新埋在她温热的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闷闷地“嗯”了一声。
温迎失神地低语,像是梦呓:“啊…初雪的日子,要吃炸鸡、喝冰可乐的……”
周玉徵闻,抬起头,看向怀里眼皮一张一合、显然快要睡着的温迎,有些疑惑地重复:“炸鸡?可乐?”
炸鸡是什么?
鸡他知道,炸……是油炸的意思?
可乐他倒是知道,是前两年从香江那边传到京市的西方汽水,黑色的,甜甜的带气儿。
但听说今年卫生部门好像在抵制这个,说是含有不好的东西,市面上应该不太好买到了。
他亲了亲她汗湿的脸蛋,柔声问:“北冰洋行不行?橘子味儿的汽水。炸鸡…是怎么炸的?”
温迎似乎很不满他的无知,啧了一声,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嘟囔:
“笨啊……就是鸡肉裹上面粉,放油锅里炸呗…这都不懂。”
周玉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这个做法记在心里。
他又轻声问:“那除了炸鸡可乐,我们迎迎还想吃什么?初雪的日子。”
温迎想也没想,本能地报出了一串名字,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睡意:
“要…入冬四件套,还要…草莓蛋糕……”
周玉徵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以前真的很少关注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他耐心地、像哄孩子一样追问:“入冬四件套是什么?”
草莓蛋糕他大概能猜到,应该是那种白色的奶油蛋糕,中间夹着红色的草莓果肉。
温迎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报菜名似的说道:“烤红薯、糖葫芦、糖炒栗子、奶茶……”
她报出前面几个的时候,周玉徵脸上还带着笑,这些都是街上常见的零嘴,好买。
但听到最后一个,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奶茶?
他又老土了?
跟不上年轻人的喜好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温柔询问:“宝贝,奶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