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理解,是牛奶和茶?
那能好喝吗?
温迎早就累惨了,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唯一的念头就是睡觉,偏偏耳边一直有只“蚊子”在嗡嗡地问个不停。
她赌气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头撞向发出噪音的那结实温暖的胸口,含糊地抱怨:
“笨死你算了,奶茶就是奶茶啊……牛奶和茶笨蛋……”
周玉徵被她撞得胸口一闷,却忍不住低笑出声,尴尬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好吧,他还是没太明白这牛奶和茶混合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奇妙饮品,但这两个字分开他倒是知道的。
茶叶好买,明天再问问燕姐,看看哪里可以买到新鲜的牛奶吧。
心里盘算好明天要去采购的清单,周玉徵搂着怀里的人儿进入了梦乡。
……
周玉徵是被一个小拳头捶在胸口捶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天光已经大亮,透过挂着霜花的窗户,映得屋里明晃晃的。
小宝早就醒了,自己爬出了被窝,穿着单薄的睡衣,正试图往妈妈怀里钻。
奈何爸爸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圈着妈妈,他挤不进去,急了,只好用小拳头表达抗议。
周玉徵一把握住儿子那没什么力道的小拳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别闹,妈妈还在睡觉,让她多睡会儿。”
小团子不服气,撅着嘴,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爸爸,似乎在控诉他独占妈妈的行为。
周玉徵看了看窗外一片耀眼的雪色,知道今天肯定是没法让温迎早起了。
他只好自己先起来,动作轻柔地抽出被温迎枕着的手臂,给她掖好被角,然后利落地穿上衣服,再给迫不及待的小宝套上厚厚的棉袄棉裤。
边给儿子扣着最后一颗扣子,周玉徵边哄道:“小宝乖,今天外面下雪了,爸爸带你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说完,他还把温迎昨天给买的那顶崭新的貂皮小帽子给小宝戴上,毛茸茸的帽子衬得小家伙的脸蛋更加玉雪可爱。
院子里的积雪不算很厚,但足够孩子玩了。
周玉徵将穿戴整齐、兴奋不已的小宝,以及同样对雪地充满好奇、小心翼翼探出爪子的花花一起放到院子里,叮嘱了一句“别跑远”,便转身去了旁边的小厨房。
他昨晚没吃晚饭,后来又运动了大半夜,此刻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把温迎昨晚包的那些奇形怪状、已经冷透了的饺子拿出来,放在锅里加热。
虽然卖相实在不敢恭维,有的甚至破了皮,但周玉徵并不挑嘴,就着一点醋,很快就把一碗饺子都吃完了,味道居然还不错,馅料调得很香。
吃完早饭,身上暖和了些,他走出厨房,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儿子,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
小宝搂着爸爸的脖子,好奇地问。
周玉徵面不改色,语气自然地说:“爸爸带你去买好吃的。”
他记得昨晚某个小醉猫迷迷糊糊点的一堆菜单。
小宝一听有好吃的,立刻欢呼起来:“好耶!”
……
屋内的温迎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快接近中午了。
她揉着发胀酸涩的太阳穴,挣扎着坐起身,刚一动,就感觉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尤其是腰腿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酸软和不适。
她有些发懵地坐在炕上,拥着被子,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喝酒……然后呢?
好像跟周玉徵吵架了?
再然后…记忆就像断了片的电影,只剩一些模糊暧昧的碎片和身体残留的强烈感觉,具体细节一片空白……
“妈妈!你终于醒啦!”
小宝欢天喜地的声音响起,他哒哒哒地跑过来,扒着炕沿,仰着小脸看她。
温迎甩了甩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炕桌,顿时愣住了。
只见桌子上,摆着几根糖葫芦,一包油光发亮的糖炒栗子,一个用油纸包着、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烤红薯,以及两瓶玻璃瓶装的、橙黄色的北冰洋汽水。
“妈妈,吃!”小宝拿起那根糖葫芦,就要往温迎嘴里塞。
“等等等等!”
温迎连忙偏头躲开,哭笑不得,“妈妈还没刷牙呢,不能吃。”
她指着桌上那堆东西,疑惑地问小宝,“乖宝,这些……是谁买的呀?”
小宝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响亮:“是爸爸呀!”
温迎一阵无语,看着那堆高糖分的零食,扶额叹息。
周玉徵这个男人…大早上就带儿子去买这么多甜食?
他昨晚是不是也喝多了?行为这么反常?
窗户外透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温迎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见窗外一片银白,屋檐、树枝、地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居然……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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