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微臣所知,宴席上的题目都是宸王殿下所出,近来宸王殿下以接待使臣的名义和北境的朔漠王走得尤其亲近,这里面会不会……”
见皇后脸色越来越沉,似乎顺着-->>他的思路听进去了。
又换了一副嘴脸,像是自己护着女婿似的,把话拉了回来。
“皇后娘娘养了宸王殿下多年,和皇后娘娘始终是一条心,想来宸王殿下也不会做出对不住娘娘的事。”
魏皇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底掩饰不住的怒火。
“这么多年,他做的对不起本宫的事还少吗?”
苏同和本就躬着的身子又矮了几分。
送走苏嫣然那日,那个何语看他那恨意满满,恨不得把他撕了的眼神,他时常做噩梦。
后来偶然一天收拾族谱的时候想起来,苏砚知出生的时候,大哥曾给苏砚知取乳名为何语。
当年苏砚知那孩子自不量力,也不知怎么知道了他母亲何婉意的事,非要去衙门告魏国公府。
他好意劝说苏砚知,苏砚知油盐不进,他好不容易考中举人,苏家上下几十口,都要因为苏砚知的一时冲动化为泡影。
不得已让人解决了苏砚知孩子。
虽说这个何语和苏砚知的年纪不符,大概不是苏砚知。
可他这心里始终不托底。
谢墨寒指望不上,又和何语走得亲近。
他们苏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何语亦或者苏砚知来寻仇。
苏同和瞅了一眼魏驰,魏驰转头好劝说魏皇后。
“天上掉下来一枚铜板都得姓魏,又不是只有谢墨寒一个皇子,这个和您不是一条心,娘娘换个和您一条心的就是。”
魏驰心知魏皇后对谢墨寒早有不满,提前两年便暗中接触谢子濯,毫无政治主见,却又心比天高。
十三皇子谢子濯起步晚,赚不来谢墨寒的军功,那就从收买人心开始,左右有苏家给谢子濯出银子,用不了多久谢子濯在百姓里的名望就提起来了。
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子治谢墨寒的罪,魏家趁机推谢子濯上位,待到来日时局稳定,他们魏家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十三皇子谢子濯年十七,文武俱佳,资质不比宸王差,只是母族势微一直没出头,前阵子找到臣弟,想见见娘娘,娘娘若是同意,臣弟让十三殿下过来拜见娘娘。”
魏皇后面色松动,似乎仍心有疑虑,沉默半晌。
“此事干系重大,本宫得好好想想,你们都下去。”
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早就想换了,可到底养了十几年,白眼狼养得膘肥体壮不是那么容易换的。
太后认准了谢墨寒,换谢墨寒还得问问太后的意思。
魏皇后到慈宁宫,赵清沅在给太后抚琴,一曲结束见皇后似乎有话说,就让赵清沅走了。
“妾身告退。”
赵清沅施施然对太后行礼,又对魏皇后屈膝,抱着古琴出门。
“母后近些日子召见赵侧妃越来越勤了。”
“哀家就爱听赵侧妃抚琴,听着琴音,心口的憋闷就缓解不少,两日不听琴,晚上都睡不着觉……”
赵清沅脚步不疾不徐,听着身后太后和皇后的对话,唇角不明显地勾起。
苏与之领着何念安从烟雨楼回来,提着穆津塞给何念安的两盒点心,到宸王府的时候,凑巧赵清沅从宫里回来。
脸色煞白,走下马车的时候,身子晃了晃,怀里抱着的古琴被一层厚厚的绒布包裹着。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飘过来的宜兰园的那股草药味尤其明显,很熟悉。
何念安对赵清沅印象不差,上前分出一盒点心递给赵清沅。
“姨姨,这是穆伯伯送我的点心,可好吃了,分你一盒。”
“离我远点!”
赵清沅语气冰冷,退后两步,同时怀里的古琴移到身后距离何念安稍远的地方。
何念安还举着点心盒子,吓得不敢说话,愣住。
苏与之把何念安拉到自己身前,“下官见过赵侧妃,念安只是觉得烟雨楼的蟹黄糕好吃,想……”送给你尝尝。
“嗯。”
苏与之的话没说完,只题了烟雨楼的名字,赵清沅便单手接过何念安手里的糕点,转身走进宸王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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