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白狐面具下的-->>人陡然掀起眼眸,如同裹挟着刺骨寒意的冰锥,直射心脏。
“阿尧要是在你府里出了事,我要你整个侯府陪葬!”
“大皇子息怒,臣亲自带人去找!”
气氛骤然凝滞,宾客们一个个静若寒蝉。
宁远侯和顾津元带着人匆忙离去后,秦王宽慰了宋诩两句,假模假式带着人去帮忙。
人群中,沈星染却盯着他掌心的帕子若有所思。
那血的颜色,似乎有些奇怪……
……
知道皇长孙在侯府失踪,前来吊唁的宾客生怕惹祸上身,纷纷避退,唯有沈曦月一直留在她身边。
沈星染命人去为宋诩请大夫,有条不紊将宾客都送走后,终于得了一丝空闲。
静谧茶室里,她对沈曦月道,“皇长孙失踪兹事体大,为沈家考虑,你也该避一避。”
“可是我想陪着长姐,看他们的样子,没那么容易放弃兼祧的事。”沈曦月柳眉紧蹙,一想起顾家那帮人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我现在就让银环回家向父亲禀明此事,请他老人家来一趟,为长姐撑腰。在此之前,长姐决不能松口答应他们,委屈自己!”
沈星染心中动容不已。
只是这事,还不宜把沈家牵扯进来。
“对付他们,我自有办法。”
霜娘已经离开好一阵,这会儿,想必鱼儿已经上钩。
沈曦月轻哼,“长姐从小最会哄人,我也不是今儿才知道。”
刚刚她才听了一耳朵,说宁远侯和顾谨年不顾霜娘的阻拦,带着人搜了长姐的清风苑。
简直是欺人太甚!
见沈曦月还是不信,沈星染只得重新找了个理由安抚道,“大皇子还欠着夫君人情,实在不行,我再请他帮忙便是。”
“他?那就更不靠谱了!”
沈曦月面色大变,看向厅外端坐轮椅上的宋诩,压低声,“大皇子从前就是个色胚,他现在帮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宋诩行动不便,却坚持要留在了灵堂外的庭院等消息,大夫来了也拒绝诊脉,让管事的头疼不已。
询问沈星染,她却只说了一句“随他”,便让人将大夫送走了。
此时,一阵风吹过,宋诩突然打了个喷嚏,扯紧肩上的大氅。
沈星染站在窗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唇角轻勾,“阿月,你对大皇子还挺了解的嘛?”
她没有错过沈曦月看宋诩时眼神间的不自然。
这个三妹,从小性子野得很,还真没见过她如此在忌惮谁……
闻,沈曦月愣了下,连连摇头,“长姐可别胡说,我第一次见到他!”
沈星染眯起眼睛,“那你为何一见到他就紧张?”
在灵堂里还为她据理力争的沈曦月,在宋诩来了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声。
再加上刚刚看他的眼神,她确定,这其中定有端倪。
“我……我哪有……”沈曦月语气恹恹,可在沈星染眼神逼视下,还是松了口。
“我只是听说……安皇后有意让大皇子与沈家议亲……”
“议亲?”沈星染顿时面沉如水。
“你没听错吧?”
沈家嫡系未出嫁的女儿,只有沈曦月。
可是,谁都知道宋诩从前风流好色弄坏了身子,被太医断子嗣无望,如今又伤了腿,连路都走不了,父亲怎么舍得!?
沈曦月摇头,一脸沮丧,“是母亲派身边的嬷嬷来探我的口风,我问出来的。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蓝天,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终究是要困顿在这高门后宅内,何处的天都一样,唯有方寸。
沈星染拧眉,不死心追问,“父亲也答应了?”
“那本该是大小姐你的亲事!”身后,沈曦月的贴身婢女银环忍不住开口。
“放肆!”沈曦月当即怒叱一声,“谁准许你对长姐无礼滚回去!”
沈家家风严谨,规矩严苛。下人们也向来规行矩步,不敢僭越。
被沈曦月一骂,银环红着眼转过身,就被沈星染叫住。
“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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