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你别动！”

她像是被吓坏了，只知道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她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那只被她死死按住的手背，泪水决堤而出，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那温度，比他刚输进身体的血，还要灼人。

“求你别动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很疼的我知道很疼的”

顾叙白没再动。

他只是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任由她的眼泪，将他的手背打湿。

他看着她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肩膀，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看着她为了自己，哭得几乎要断了气的样子。

后背的伤口，依旧疼得像是要将他撕裂。可他的心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又满足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他用那只被她握着的手，反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地，回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然后，他用拇指，在那光洁细腻的手背上，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来回摩挲着。

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像是在告诉她。

别怕。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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