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命换来她站在这里的资格，不是让她再一次，像个懦夫一样，夹着尾巴逃跑的。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像一棵破土而出的、坚韧的野草，在她那颗早已荒芜的心里，猛地生了根。

苏曼欣赏着江语脸上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胜利者般的冷笑。她从那只昂贵的铂金包里，拿出了一本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

“开个价吧。”她把支票簿拍在床头柜上，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这一次，你想要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只要你现在就从这家医院辞职，从我儿子面前消失，价钱好商量。”

她以为，她会再次看到江语那张充满挣扎和痛苦的脸。

可她没有。

江语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直视着苏曼那双充满了傲慢和鄙夷的眼睛，那双总是躲闪、总是低垂的眼眸里，此刻没有了恐惧，没有了退缩，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静。

她开口，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潭死水，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不会辞职。”

苏曼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固了。她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个七年前被她用五十万就打发走的女人，这个在她眼里，上不了台面的、贪慕虚荣的穷丫头，她刚刚说什么？

“你说什么？”苏曼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变得尖利刺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