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出租屋,空气污浊得像凝固的墨。
山山的呼吸微弱如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心裂肺的艰难,敲在两人心上,沉重得让人窒息。
“一把火
真的能烧光这些黑暗吗?”
激荡的情绪褪去,只剩下刺骨的现实。
王永的目光黏在山山枯瘦的小脸上,声音沉得像灌了铅:
“这些年,那么多孩子”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咬牙闭嘴。
叹了口气,王永眼底刚刚升起的火苗早已泯灭:
“他们的权力太大了”
“这些年,能想的招我都试了”
王永声音低沉下去,像是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噩梦之中:
“最开始发现山山还有气的时候,我们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疯了一样喊医生”
“可医生说着要抢救,却要把孩子抱回手术室”
“我们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送手术室,那是要割孩子的肾啊真要抱进去了,孩子还能有救吗?”
“所以我们就找了个机会把孩子偷抱了出来”
顿了顿,王永才接着道:
“后来,孩子命大,居然就这么活下来了,我们哆哆嗦嗦跑回医院,想取消孩子的死亡证明。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王永扯了扯嘴角,满目无力:
“他们说我们拿了‘家属’给的‘营养费’‘丧葬费’,免了医药费,说我们这是‘买卖孩子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