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取消山山的死亡证明也可以,但我们得先还钱,还要去坐牢!”
“山山治病早就把家底掏空了,我们哪有钱还?我们更怕坐牢啊!我们进去了,山山怎么办?谁来管他?!”
“说到底,还是我们怂了,怕了”
他颓然垂下头,声音里满是自厌和绝望: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后来,我们发现山山被销户了!成了个没身份的‘黑户’!上学、看病,啥都干不了!我们不敢再找医院,就想着求求派出所,给孩子上个户口,哪怕是独立户头也行啊!”
“结果呢?头天接待我们的民警还客客气气,说帮我们研究研究。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板着脸甩下几个字
——‘绝对不行’!”
王永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无力:
“问他为啥不行?就只有‘不行’两个字。连个书面答复都没有。”
“我们被逼得没办法,狠下心想花钱找路子,给孩子办个黑户。”
“可人家头天收了钱,第二天就原封不动退回来了,连句解释都没有!那是连黑市都绕着走的路啊”
“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也想过闹!想着你说我买卖器官,说我违法,我认了!大不了我进去坐牢!但总得给孩子留条活路,把户口上了,让他能正大光明地看病啊!”
“我们去了公安局,去了区政府,去了市政府,甚至跑到了省里!”
“我们像条狗一样,把这条烂命摆在那些高大威严的机关门口,求他们发发善心
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他们客客气气地接待,客客气气地请我们进去,客客气气地记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问,就是‘正在研究’‘需要时间’‘请你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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