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从
5
岁等到
10
岁!等到他只剩下这半口气!也没等来一个下文”
“这些年看病,山山今天姓张,明天姓李
亲戚朋友家里,年纪差不多孩子的名字,我都借遍了”
“可现在,人家也说不敢借了。”
王永佝偻着背,像一座被风沙侵蚀殆尽的石雕:
“说是现在看病会留底子,以后会影响人家自己孩子的医保报销,影响上学
我现在,连给山山借个名字看病
都借不到了”
好一会,王永才缓缓抬起头,用那双被生活榨干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江冉:
“他们那么大的权力。我们这点火星子真的有用吗?”
“一个孩子,没用。”
江冉的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永猛地抬头,江冉迎着他的目光,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继续开口说道:
“山山很可怜,但只靠山山一个‘已死亡’的孩子,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解释——误诊,系统错误,甚至可以说我们是骗子。他们轻易就能把这点声音按下去,就像按死一只蚂蚁。”
“山山一个孩子或许不够揭开黑暗。但是,”江冉开口,“如果不是一个呢?”
“如果是五个,十个甚至,十三个呢?”
“十三个”王永喃喃重复,这个数字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