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的手指死死按在黄建华颈侧,心肺复苏的节奏又快又狠,可掌下的胸膛一片死寂。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连肌肉最本能的抽搐都没有
——黄建华像一袋彻底瘪下去的烂泥,只有瞳孔在持续散大。
“没反应”江冉牙关咬得咯吱响,手下力道又重了三分。
肋骨在掌根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还是没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踉跄着扑过来。
舒小婉手里攥着那支刚从杂物堆里抠出来的注射笔,笔尖还沾着灰,她连擦都没擦,左手粗暴地扯开黄建华颈侧衣领,右手笔尖对准颈静脉怒张的位置——
“你干什么?!”江冉猛地抬眼,血丝爬满眼球。
“帮你。”
舒小婉声音哑得厉害,手上动作却稳得可怕。
笔尖刺入皮肤,她拇指狠狠按下推杆。
“琥珀胆碱会让他彻底窒息!他现在心脏已经停了,你这是谋杀——!”
“谋杀?”舒小婉拔出注射笔,抬头看向江冉,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黄建华有严重的心脏病史,颈动脉窦压迫后救回来的概率本来就不超过三成。江冉,刚才那一下是你按的——如果真死了,故意伤害致死的罪名,你扛得起吗?”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字字砸进江冉耳膜:
“你出事了,婷婷怎么办?”
江冉浑身一震。
“药是我扎的。”舒小婉把空注射笔扔在一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人是我要杀的。罪名,我来背。”
她话音刚落,车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
徐大根带着人冲了回来——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他们不可能真撤。
“怎么回事?!”
徐大根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黄建华和正在做心肺复苏的江冉,瞳孔骤缩。
舒小婉举起双手,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别人的事:
“我给他注射琥珀胆碱。本来只是想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防止炸弹引爆——我不知道他有严重心脏病。现在他心跳停了。”
她看向徐大根,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