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在修仙界欠下的债务终于引来终极债主。
道祖骑着青牛，手持pos机从天而降：“扫码还是现金？”
当饕餮老祖吞下整个美联储黄金储备打饱嗝时，现实高明成了人形atm。
玉清仙子算盘突然弹出新提示：“道祖尚欠混沌魔神恋爱债一份，账龄：十二万八千年……”
天边飞来一位妖娆魔神：“死鬼~终于找到你了~”
玉清仙子指尖夹着那张薄薄的欠条，指尖微微发白。纸上墨迹淋漓，几乎要透纸而出，那是高明——或者说，是高明这个身份所承载的如山债务——留下的最后印记。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糖浆，连饕餮老祖啃灵石的咔嚓声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张纸上。
现实高明喉头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翕动，挤出几个字：“这……这玩意儿还能……烧？”话音未落，变故陡生！
那欠条无风自动，猛地从玉清仙子指间挣脱，如同活物般悬浮在半空。纸的边缘骤然腾起一缕幽蓝的火苗，瞬间燎遍整张纸面。没有灰烬落下，火焰之中，那熟悉的墨迹如同被无形之手重新熔铸，扭曲、升腾，最终化作一行庞大无匹、金光灼灼的立体大字，悬浮在众人头顶，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烙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修仙界总负债：九万九千亿灵石（含滞纳雷劫利息）”
金光大字之下，现实高明那张微胖的圆脸瞬间褪尽了血色，惨白如纸。他仰着头，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九…九万九千亿？！后面这零……这零比我命都长啊！”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数清楚那些密密麻麻、令人绝望的“0”，指尖却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枯叶。
“呵，”一声轻佻的嗤笑从旁边传来。仙界高明抱着胳膊，斜倚在百晓生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商业假笑此刻显得无比刻薄，“现在知道谁才是真·老赖了吧？小老弟，欢迎来到债台高筑的巅峰！”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欣赏着现实高明那副天塌地陷的绝望表情。
就在这死寂般的震撼和仙界高明的嘲弄声中，头顶那片被债务金光映照的天空，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无声无息，一道深邃漆黑的裂隙凭空出现，边缘流淌着混沌的紫电。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压迫感轰然降临，如同整个天穹的重量都压在了小小的灵草园上。铁柱真人闷哼一声，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玉清仙子手中的金算盘发出一连串急促混乱的脆响；就连饕餮老祖也停止了咀嚼，油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
裂隙之中，一团柔和的清光缓缓沉降。
清光中心，一头健硕的青牛踏着无形的阶梯，沉稳地迈步而下。牛背上，侧坐着一位老者。白发如雪，长须垂胸，面容慈祥，周身笼罩着一层难以喻的温润道韵，仿佛天地初开时便已存在。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朴素青布道袍，宽大的袖子随风轻摆。
这本该是超然物外、仙风道骨的一幕，足以让所有修士顶礼膜拜。
然而，老者那本该执拂尘或握道经的右手，此刻却赫然抓着一个方方正正、闪烁着幽蓝指示灯、带着小键盘和扫码口的——pos机！
青牛四蹄稳稳踏在灵草园松软的土地上，没有激起一丝尘埃。老者（道祖）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两个高明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和煦的笑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询问：
“二位小友，”他晃了晃手里的pos机，屏幕亮起幽幽蓝光，“扫码，还是现金？”
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现实高明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仙界高明那幸灾乐祸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嘴角微微抽搐。玉清仙子默默低头，飞快地拨弄着算盘珠，仿佛在计算此刻装死的成功率。铁柱真人盯着那pos机，眼神狂热又困惑，喃喃自语：“这……这材质，这灵纹……妙啊！”百晓生则努力缩起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道祖的目光最终越过呆若木鸡的现实高明，落在仙界高明身上，依旧是那副慈祥长辈的模样，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小朋友，老夫刚才掐指一算，似乎……你把老夫当年抵押在这方天地，用以维系天道运转的几件小玩意儿，都给打包买走了？”
那温和的语调却像淬了冰的针，瞬间扎醒了现实高明。他猛地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急退，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指向仙界高明，声音尖利地划破寂静：“误会！天大的误会！道祖前辈明鉴啊！都是他！是这个混蛋仙界高明！是他强行抵押、恶意收购！我……我完全是受害者！我连根毛都没碰过您老的抵押物啊！”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恨不得把自己从这场滔天债务里彻底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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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仙界高明脸色一变，肥胖的身体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缩，敏捷地躲到了饕餮老祖那庞大如肉山的身躯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气急败坏地反驳：“放屁！血口喷人！道祖您别听他胡扯！分明是他贪得无厌，看上了那些抵押物的升值潜力，动用下界手段强行控股！我……我顶多算个中间商！还是被迫的！”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拍打着饕餮老祖的背，试图让这座肉盾更坚实些。
饕餮老祖茫然地眨巴着小眼睛，嘴里还叼着半块灵石，对身前身后激烈的推诿和指控毫无所觉。
道祖端坐青牛背上，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变，只是轻轻抚了抚垂到胸前的雪白长须，声音依旧平和得让人心头发毛：“哦？原来如此。买卖自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是常理，老夫也不好说什么……”
他顿了顿，现实高明和仙界高明眼中刚闪过一丝侥幸的微光。
“……不过嘛，”道祖慢悠悠地接了下去，语气陡然一转，带着点商量的口吻，“既然你们二位如此喜欢做生意，特别是这种涉及老夫家当的大生意……”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散落在玉清仙子脚边、百晓生怀里、甚至铁柱真人腰间储物袋里的所有收购合同、抵押协议、股权凭证……那些记录着高明疯狂商业版图的纸张、玉简、兽皮卷，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仿佛沉睡的契约之魂被彻底唤醒。
纸张在金光中溶解、拉长、变形！玉简崩碎成金色的粉末，又飞速重组！兽皮卷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挣扎！眨眼之间，这些契约载体全部化作了无数条拇指粗细、金光熠熠、符文缭绕的锁链！
“哗啦啦——！”
金属锁链摩擦碰撞的冰冷声响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现实高明只觉得眼前金光爆闪，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猛地缠上他的四肢、腰身、脖颈！那些冰冷的、带着天道法则气息的金色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蟒，将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他像一只被裹进金茧的胖虫，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剩下惊恐的眼珠还能勉强转动。
“啊——！”现实高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个人就被锁链拖离地面，悬在了半空中，晃晃悠悠。金色的符文在他周身的锁链上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传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契约束缚感，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道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对着悬在半空、脸色紫涨的现实高明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本金一时半会儿凑不齐，那就先用你这‘肉身’抵债吧。利息嘛……老夫亲自来收。”
那“亲自来收”四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被捆着的现实高明和被当成肉盾的仙界高明，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道祖爷爷！”一个瓮声瓮气、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饕餮老祖终于从茫然中回过神，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落在道祖身上，瞬间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谄媚的光芒。他费力地挪动着圆球般的身体，试图挣脱仙界高明抓着他后襟的手，油腻腻的脸上堆起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真诚可靠：“您看！这小子当人质多麻烦！又吵又占地方！不如……让我帮您吃垮他们！连本带利，一口闷！保证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道祖闻，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目光第一次带着点实质性的兴趣，落在了饕餮老祖那深不见底的肚皮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的眼睛亮了一下，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工具。
“哦？”道祖饶有兴致地拖长了尾音，脸上慈祥的笑容里掺杂进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你这小饕餮，倒是有些意思……好孩子！懂事！”他像是夸奖自家后辈般，随手在宽大的道袍袖子里一掏。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宝光四射的异象。道祖只是慢悠悠地从袖中抽出了一卷东西。
那东西看似陈旧发黄，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某种古兽的皮革鞣制而成。但当道祖将其轻轻一抖，兽皮卷无声地展开，垂落下来。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比蚂蚁还小的、流转着暗金色光芒的奇异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它们在兽皮卷上如同活水般缓缓流动、聚合、分散，构成一幅幅玄奥莫测的图案，时而如星辰运转，时而似山川脉络，散发着一种跨越了无尽时空的沉重与沧桑。一股难以喻的、仿佛承载着诸天万界无数生灵欠债印记的庞杂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滞重。
“喏，”道祖随意地将那卷沉重的兽皮卷轴往饕餮老祖面前一抛，动作轻松得像丢出一根骨头，“这是老夫手里头积压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陈年旧账，清单明细都在上头了。味道可能有点杂，还有点硬，不过……你随便吃！能吃多少算多少，就当帮爷爷清理库房了！”他语气轻快，带着一种甩掉大包袱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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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道祖爷爷您瞧好吧！”饕餮老祖兴奋得小眼睛放光，口水几乎要淌成河。他伸出胖乎乎、沾满油渍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卷散发着沉重气息的兽皮卷轴。
“等等！住口！那些是……”悬在半空、被捆成金粽子的现实高明瞳孔骤缩，惊恐地嘶吼出声，他认出了兽皮卷轴符文流转间偶尔闪过的几个扭曲片段——那是他那个世界最根本的金融图腾！
晚了。
饕餮老祖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他根本没看卷轴上流动的是什么，在他眼中，这不过是道祖爷爷赐予的一份“加餐”。只见他张开那张仿佛能吞下日月的巨口，喉咙深处如同一个旋转的微型黑洞，爆发出恐怖的吸力！
“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