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次有热闹你还是别出来看了。”
回去路上,简南絮搂着他的腰,一脸认真地说。
祁京墨轻笑一声,揉了揉她馨香的发顶问:“为什么呀?”
“因为每次他们吵到最后,都会找你主持公道,你就像行走的包青天。”
祁京墨:“……”
“昨天赵家的小猫挠了王家的小狗,我们就是下班路过那一会儿,他们都说要祁县长评评理……”
祁京墨听着她娇娇柔柔的絮叨,心里软得像浸了温水,伸手把她揽得更紧些,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那下次再遇到,我就拉着你绕路走,好不好?”
“不要。”
她用力摇摇头,“下次我自己去看,回来说给你听就好了。”
“那不行,磕着碰着怎么办。”
祁京墨柔声说道:“其实管猫狗打架也挺有意思,下次还是我陪你宝宝去看吧。”
“那好吧,”
简南絮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你下次可不能说话,低调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啦~”
他把人搂得更紧,拥着她慢慢往家走,晚风将她发间的甜腻花香吹得漫了满身,也把祁京墨白衬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揉进她的衣领里。
…………
周家在几天内办完了婚礼,周家夫妻提前半年办了退休,跟着儿子儿媳,带着黑蛋,踏上了去往海岛的列车。
他们走的那天,周桂花躲在车站暗处看着父母,指甲几乎要掐进冰凉的柱体里。
她看见父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踏上列车踏板。
哥哥提着大包小包,嫂子笑着递上水杯,那个叫黑蛋的小弟,兴奋地在车厢门口蹦跳,指着远处大喊。
一幅全家奔赴新生活的、完整而温暖的图景。唯独,没有她。
列车员吹响了哨子,预示着列车即将启动。
周母在上车前,似乎有所感应,回头朝站台茫然地望了一眼。
周桂花猛地缩回柱子后面,紧紧捂住嘴,生怕那一声哽咽泄露出去。
“呜——”
汽笛长鸣,列车缓缓开动了。
周桂花终于无力地顺着柱子滑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肆无忌惮地爬了满脸。
冰冷的悔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
时间不知觉地流过,张小兰的婚礼如约而至。
巷子里半个月内一连有两家有喜事,大家伙儿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一大早,简南絮就到了张家,陪着张小兰在闺房,同伴还有几个她的同学。
虽然物质匮乏,但疼女儿的张家还是尽力让这个日子显得隆重而喜庆。
窗户上贴着的崭新红“囍”字,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暖。
张小兰坐在炕沿上,身上穿的是一身崭新的的绿军装式衬衫,这是时下最时髦的结婚礼服。
头发被手巧的好姐妹梳成了两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辫梢系着用红毛线扎成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