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从精神病院归来、还没从家中惨剧的巨大打击中缓过神来的刘海中和阎埠贵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感觉天都塌了的时候,四合院门口,又出现了两个身影。
正是被“哪都通”特殊机构“研究”了近三个月,刚刚获释返回的秦淮茹和贾张氏。
经过这段时间各种详尽到令人发指的身体检查、化验、测试乃至思想教育,机构得出的结论是:
除了贾张氏长了个货真价实的猪头,秦淮茹变得异常魁梧雄壮、力大无穷之外,她们的身体构成、基因序列、生理机能等等,与正常人类并无本质区别,也没有检测出任何已知的“超自然能量”残留或稳定的“异能”波动。
至于那些离奇的变化和怀孕生产,专家们倾向于认为是某种未知的、可能带有强烈心理暗示和生理催化作用的“技术”或“物质”导致的暂时性异常,随着时间推移和“药效”消散(葫芦籽能量被消耗或胎儿出生),主体正在逐渐回归“常态”(虽然这“常态”也很不寻常)。
因此,在签署了一系列保密协议和“随时配合后续观察”的保证书后,机构决定先将这两个“相对正常”的主体释放回家。
至于她们生下的那些“葫芦娃”以及脑袋上顶着葫芦的棒梗三兄妹,由于存在明显的、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异常特征”(葫芦脑袋和超能力),被机构作为重点研究对象留了下来,进行进一步的“深入分析”和“能力引导与控制训练”。
秦淮茹和贾张氏作为母亲和奶奶,被允许定期探望。
两人虽然满心不舍和担忧,但面对国家机器的力量,也只能点头同意,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四合院。
然而,她们想象中的“回家”场景并未出现。
刚踏进前院,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让她们皱起了眉头。
当她们穿过月亮门,看到中院那幅如同地狱绘图般的景象时,两人瞬间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满地的尸体!
暗红发黑的血迹!
破碎的门窗!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
“我的老天爷啊!”
贾张氏那颗猪头上的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虽然平坦但曾经异常隆起的肚子(生完葫芦娃后恢复了),吓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淮茹虽然变得魁梧雄壮,胆气也足了不少,但看到这般惨状,也是脸色发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态,粗壮的手臂肌肉贲起。
“这……这是咋回事?!”
秦淮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粗嘎。
她们的到来,也惊动了院子里的幸存者和警察。
傻柱正搀扶着惊魂未定的易大妈,看到秦淮茹,他眼睛先是一亮,但随即被更沉重的痛苦和恐惧淹没,哪有心思去想什么男女之情。
他连忙招呼两人过来,声音沙哑地、断断续续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警察的初步判断——凶手很可能是已经发疯的易中海——告诉了她们。
“易中海?!”
贾张氏一听这个名字,那颗猪头立刻昂了起来,小眼睛里迸发出仇恨和幸灾乐祸(虽然场合不对)交织的光芒,“那个老绝户?!伪君子?!他竟然敢sharen?!还杀了这么多人?!我的天呐!他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她立刻开始了招牌式的破口大骂,各种难听至极、诅咒祖宗十八代的污秽语如同连珠炮般喷射出来,唾沫星子乱飞:
“易中海你个挨千刀的!断子绝孙的老阉狗!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吧!快把这个丧良心的王八蛋给我带下去!让他尝尝油锅的滋味!拔舌!挖眼!抽筋扒皮……”
她越骂越起劲,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心避开了血迹),拍着大腿开始了招魂仪式,声音凄厉尖刻,在血腥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和……不合时宜。
秦淮茹倒是没跟着骂,她眉头紧锁,看着满院的尸体和痛哭流涕的刘海中、阎埠贵,又看看吓傻了的易大妈和一脸悲痛的傻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的情绪。
这个院子,曾经虽然鸡飞狗跳,算计不断,但也充满了生活气息和人情冷暖(虽然大多是算计出来的冷暖)。
可现在……一夜之间,几乎被屠戮殆尽。
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那个曾经看起来最“正派”、最“讲道理”的易中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淮-->>茹低声说了一句,语气带着后怕。
如果她们没有去那个机构,而是留在院里,以她们和易中海的“恩怨”,恐怕也难逃毒手。
幸存的几人——傻柱、易大妈、刚回来的秦淮茹和贾张氏,以及哭嚎暂歇、只剩下麻木痛苦的刘海中和阎埠贵——围拢在一起,气氛沉重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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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互相看了看,这些曾经有过龃龉、算计甚至仇恨的邻居,此刻却因为共同经历的这场巨大灾难和幸存的命运,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近乎病态的“亲切感”。
仿佛在这个血流成河的院子里,他们是仅存的、能理解彼此恐惧和茫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