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秋,最是宜人。老槐树的叶子镀了层金边,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了满院的碎金。石桌上摆着刚晒好的槐花干,旁边是念安泡的菊花茶,清冽的香气混着槐香,沁人心脾。
林望坐在石凳上,看着豆子领着一群孩子在院中习练静心诀。少年们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眉宇间满是专注。阳光透过叶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周身流转的淡淡灵光交织,竟生出几分道韵天成的意味。
“气息沉于丹田,心无旁骛,方能守得本心。”豆子的声音沉稳,全然没了往日的稚气。他如今已是青阳城衡心堂的小先生,跟着林望学了两年,不仅将静心诀悟得通透,更能将那些深奥的道理,转化为浅显的话语,讲给同龄的孩子听。
林望看着他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这少年,早已从那个怯生生的小乞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传承者。
正看得入神,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清风领着一群身着各异服饰的人走进来,有西漠的牧民,有南疆的部族子弟,有东海的渔民,还有北境冰原上的村民。他们手中都捧着礼物,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
“林堂主!”清风快步上前,脸上满是喜色,“这些都是万域各地衡心堂的代表,特地来青阳城,想请您去主持万域衡心大会!”
人群中,西漠的白发老者率先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晒干的沙参:“林公子,西漠的槐树林已经亭亭如盖,牧民们都说,这是您带来的福气。如今万域太平,百姓安居,我们一致推举您,做万域衡心堂的总堂主!”
南疆的部族首领也捧着一筐野果,朗声道:“南疆的学堂里,孩子们都在学静心诀!部族的老人说,这是千百年来,南疆最安宁的日子!我们也请林公子做总堂主!”
东海的老渔民、北境的村长……众人纷纷上前,辞恳切,眼中满是期盼。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在小院里回荡,竟比院外的蝉鸣还要响亮。
林望站起身,看着眼前一张张真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步走到众人面前,拱手道:“诸位的心意,林望心领了。但总堂主之位,我实在愧不敢当。”
众人闻,皆是一愣。
清风连忙道:“林堂主,您化解万域劫难,传下平衡之道,这总堂主之位,非您莫属啊!”
“是啊!林公子,您可不能推辞!”白发老者急声道。
林望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可知,衡心堂的真谛是什么?”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院中习练静心诀的孩子,扫过院外的青石板路,扫过巷口冒着热气的早点铺,沉声道:“衡心堂的真谛,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高高在上,而是千千万万人的同心协力。西漠的牧民能守好绿洲,南疆的部族能护好雨林,东海的渔民能守望大海,北境的村民能开垦冰原……这都是你们自己的功劳,是人间烟火的力量。”
他顿了顿,继续道:“总堂主之位,不该由我一人独占。我提议,由万域各地衡心堂的代表,共同组成议事会,掌管衡心堂事务。西漠的牧民熟悉风沙,南疆的部族了解密林,东海的渔民擅长航海,北境的村民懂得耐寒……你们各有所长,同心协力,方能让衡心堂真正扎根人间。”
众人沉默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白发老者捋着胡须,感慨道:“林公子此,真是说到了我们心坎里!道在人间,本就该由人间百姓共掌!”
“没错!我们听林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