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这天,天刚蒙蒙亮,青石镇的稻田就沸腾起来。割稻子的镰刀声、打谷机的轰鸣声、人们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丰收曲。金黄的稻穗压弯了稻秆,在晨露中闪着光,空气里弥漫着稻谷的清香,让人心里踏实。
墨渊跟着凌恒在田里割稻。他手里的镰刀挥得又快又稳,稻秆在他手下“唰唰”倒下,整齐地铺在地上。“弯腰的时候慢点,”凌恒在旁边叮嘱,“别闪了腰,咱们得割一整天呢。”
墨渊点点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凉的,却挡不住浑身的热乎劲。他看着身后割倒的稻子,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凌恒哥,这亩地能割多少稻子?”他问,直起腰捶了捶后背。
“差不多能装十五袋,”凌恒掂量着手里的稻捆,“今年的稻穗沉,比去年密,产量错不了。”
田埂上,张屠户正用独轮车运稻捆。他把割好的稻子捆成结实的束,码在车上,推起来健步如飞,车轴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在为他加油。“小墨渊,加油干!”他笑着喊,“晚上叔请你吃炖肉!”
李木匠带着徒弟在调试打谷机。机器“轰隆隆”地转着,把稻穗放进去,出来的就是干干净净的稻谷和稻草。“这机器得盯着点,”李木匠对徒弟说,“别让稻秆缠进去,卡住了就麻烦了。”
巧铜张也来帮忙,他手里拿着个新做的木叉,把打出来的稻草叉到一边码好。“这稻草晒干了能编草绳,还能铺炕,”他对凌恒说,“别浪费了,留着都有用。”
中午的太阳还有些烈,但风里的凉意越来越明显。张婶带着妇女们送来午饭,是白面馒头、炒青菜,还有一大桶绿豆汤。众人坐在田埂上,就着秋风吃饭,馒头的麦香混着稻谷的清香,格外香甜。
“下午换着干,”张屠户啃着馒头说,“割稻子的去打谷,打谷的来割稻,省得累着。”
墨渊觉得这主意好,他的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正好想换换活计。
下午,墨渊跟着凌恒去打谷。他站在打谷机旁,把稻捆递进去,机器飞速转动,稻谷“簌簌”落下,像下雨一样。凌恒则负责把落下的稻谷扫到一起,装进口袋里。“小心点,”凌恒提醒他,“别让稻壳迷了眼。”
墨渊点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专注地递着稻捆。他看着金黄的稻谷越堆越多,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