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这天,阳光把祠堂后院的晒谷场晒得发烫。灵种谷的谷粒摊在竹席上,像铺了层碎玉,银霜在光下闪着亮,偶尔有谷粒从席子缝里漏下去,孩子们就蹲在地上抢,笑声脆得像铃铛。
墨渊站在粮仓门口,看着壮丁们扛着装满谷粒的麻袋往里走。麻袋沉甸甸的,压得木杠“咯吱”响,袋口露出的谷粒紫中带金,混着淡淡的甜香,飘得满院子都是。“轻点放,”他叮嘱道,“别把粮仓的木架压塌了。”
粮仓是去年新修的,用的是李木匠选的硬木,地面铺着防潮的青石板,墙角还放着几袋石灰,用来吸潮气。王铁匠正在给粮仓的门装新锁,锁身是用灵铁打的,刻着复杂的花纹,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结实得很。
“第一仓灵种谷满了!”里正举着账册高喊,声音里带着笑意,“整整一千二百斤,比预计的还多两百斤!”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张婶提着水壶跑过来,给大家递水:“歇歇再搬,看这满头汗的。”她指着晒谷场,“那边还晒着八百斤呢,等晒干了,粮仓能堆到顶。”
李木匠正往粮仓里搭木架,架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竹篾,能通风。“灵种谷金贵,”他边钉钉子边说,“得分层放,底下垫着木板,离地面一尺,免得返潮。”
墨渊走进粮仓,里面已经堆了半仓。他伸手摸了摸麻袋,谷粒硬实得很,攥一把在手里,指缝漏下的谷粒带着温热,银霜蹭在掌心,像抹了层细粉。“这谷粒真沉,”他对身边的凌恒说,“一袋五十斤,比普通异谷重五斤还多。”
凌恒正在清点数目,账本上的数字越来越长:“灵种谷收了两千三百斤,老品种收了三千七百斤,加起来正好六千斤,创了镇上的纪录。”他指着账本上的红圈,“按药行的价钱,光灵种谷就能换十五车铁器,够咱们用到后年了。”
王铁匠凑过来看账本,眼睛一亮:“那我得多打些新家伙!不光咱镇用,还能给邻村送去,让他们也见识见识灵种谷的厉害。”
正说着,府城药行的马车到了。林管事带着几个伙计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提着个礼盒,见了里正就拱手:“恭喜恭喜!听说今年收成翻倍,特来道贺。”
里正笑着迎上去:“林管事客气了,货都备好了,一千斤灵种谷,装在新麻袋里,您点点数。”
林管事摆摆手:“不用点,青石镇的人品我信得过。”他走到晒谷场,抓起一把谷粒,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掐了掐,眼里露出赞许:“这品质比去年还好,银霜足,谷粒瓷实,回去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