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开始装谷，麻袋搬上马车时，发出“砰砰”的闷响，车板被压得往下沉。林管事看着装车，忽然对里正说：“明年能不能给我们留两千斤灵种谷？价钱再提一成，如何？”

里正看了眼墨渊，见他点头，便应道：“没问题，不过得等开春播种后才能定数，保证不少您的。”

送走药行的马车，大家又开始忙着把晒好的谷粒装袋。孩子们帮着递绳子，张婶带着妇女们缝麻袋口，针脚又密又匀，比绣帕子还仔细。“这麻袋得缝牢实，”她说，“别路上漏了，一粒谷都金贵着呢。”

日头偏西时，最后一袋谷粒也搬进了粮仓。粮仓堆得满满当当，麻袋从地面一直摞到房梁，袋口朝外的谷粒在暮色里泛着光，像满仓的星星。里正站在粮仓中央，拍了拍最上面的麻袋，声音在仓里回荡：“今年丰仓，明年咱们扩种到十五亩，让粮仓再翻倍！”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眼里的光比谷粒的银霜还亮。墨渊走出粮仓，看着晒谷场空荡荡的竹席，忽然觉得这丰仓不只是谷粒满了，心里也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踏实又暖和。

王铁匠扛着工具往家走，嘴里哼着新学的调子，调子混着谷香，飘得很远。张婶收拾着针线，和妇女们说笑着，商量着要给孩子们做异谷面的新花样。李木匠检查完粮仓的木架，锁好门，钥匙交给里正时，两人都松了口气。

墨渊最后看了眼粮仓，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麻袋上投下斑驳的影，谷粒的甜香从门缝里渗出来，和院子里的桂花香混在一起，格外舒心。他知道，这满仓的谷粒不只是粮食，是开春的种子，是过冬的底气，是青石镇人一年年攒下的盼头。

就像这粮仓的木架，看着普通，却稳稳当当地撑着满仓的收获，也撑着往后的日子。只要这仓是满的，心就是安的，脚步就能往前迈，日子就能往好里过。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墨渊裹了裹衣裳，往家走。远处的望月崖在夜色里像个沉默的守护者，灵脉的气息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满仓的谷香，把整个青石镇都裹在暖融融的安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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