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块堵路的巨石被拉开了半尺，浑水顺着缝隙涌出来，虽然还是浑浊，但流速慢了些，不再裹挟着大量黑泥。“管用了！”王铁匠喘着粗气笑，“至少黑泥不会越积越多了！”

雨势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光。墨渊回头望去，土坝像条黄色的巨龙，拦在灵壤地和荒沟之间，黑泥顺着新挖的沟渠流向远处，灵壤地边缘的田埂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泥里，被凌恒一把扶住。

“灵珠种没事吧？”墨渊问。

“张婶让人守着，没让黑泥进地，”凌恒指着灵壤地方向，“就是雨太大，得赶紧排水，别淹了根。”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脚下的泥水“咕叽”作响。墨渊看着土坝上插着的草袋，被雨水泡得发胀，却依然牢牢挡着泥流，忽然觉得这坝不只是土和石头堆成的，更是用所有人的劲、所有人的心筑起来的。它挡住的不只是黑泥，更是对日子的威胁。

王铁匠的胳膊还在流血，他却不在意，用脏手抹了抹：“明天得再加固加固，再备些草袋，万一再下雨呢？”

李木匠点头：“我去砍些竹子，编竹筐装石头，比草袋结实。”

张婶的手上磨出了血泡，她却笑着说：“回去烧点热水，给大家烫烫脚，明天还得接着干呢。”

墨渊望着灵壤地的方向，虽然看不清苗儿的样子，但他知道，它们一定还立在那里。这场雨，这场坝，像个坎，跨过去了，日子就能接着往前奔。他攥了攥拳头，掌心全是泥，却透着股踏实的劲——只要人在，劲在，就没有保不住的希望。

回到镇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了烟，混着雨后的潮气，格外温暖。墨渊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清理灵脉源头、救治护脉草、给灵珠种排水……但他心里不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扛，青石镇的人，从来都是攥着一股劲，一起往前闯。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土坝上，泛着微光。墨渊知道，这光里藏着的，是挺过难关的底气，是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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