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被这个大胆到极点的计划震撼了。
王经首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急步上前,声音因激动而尖锐:-->>“荒谬!将军此计万万不可!从洛阳到邺城,路途遥远,其间关隘、城池多为司马家党羽控制,三千骑兵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邺城?即便抵达,邺城乃司马家经营多年之根本重地,城高池深,守备森严,三千人马如何能速克?此其一也!其二,即便侥幸夺城,将军以三千疲敝之师,如何能抵挡司马家大军的疯狂反扑?只怕等不到陛下援军,城破人亡矣!此非破敌,实为送死!”
面对王经连珠炮似的质问,成济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王大人所虑,皆是常理。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曹髦和王经再次瞠目结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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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要成,关键在于,必须让司马家提前知晓,我成济,要率军奇袭邺城!”
“你…你说什么?”王经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是要提前将消息泄露给他们。”成济重复道,语气无比肯定。
“不仅要让他们知道,还要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可以围歼我成济的绝佳机会。唯有如此,他们才会放松沿途警戒,甚至会故意放开通道,诱我深入。他们会在邺城布下陷阱,等着我去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在他们自以为得计之时,反将其主力拖在邺城之下!”
他看向曹髦,眼神坦然:“即便…即便最终臣未能等到陛下援军,邺城被攻破,司马家的所有怒火也只会倾泻在臣一人身上。臣一死,既可暂息司马家之愤,亦可保全宗室安全。无论如何,陛下与朝廷,皆不至于陷入更坏的境地。”
曹髦猛地站起身,眼中已隐隐有泪光闪烁:“朕岂能…”
成济继续阐述他计划的最后一个,也是最精妙的一环:“至于如何将这‘机密’消息,‘自然’地泄露给司马家,其实易如反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世情的讥讽:“陛下只需‘无意间’将此计划,透露给洛阳城中的某些世家大族即可。”
王经瞬间明白了过来,脸色变得复杂无比。
成济冷笑道:“臣出身寒微,凭借军功骤登高位,早已成为许多高门望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表面上对臣客客气气,背地里谁不视臣为异类?若能借司马家之手除掉臣,他们定然乐见其成,甚至会主动为司马家传递消息,以确保此计成功。人性如此,利用这一点,我们的消息便能毫无破绽地送到司马家手中。”
成济声音铿锵:“陛下,此战关键,在于时机。臣出发后,陛下可暗中将粮草军械预先运抵虎牢关一带囤积。待邺城战起,双方陷入胶着,司马家久攻不下,师老兵疲之际,便是陛下亲率主力东出,完成合围的最佳战机!若出兵太早,司马家警觉后退,则前功尽弃;若出兵太晚,则臣与三千将士,恐真成孤魂野鬼矣!”
至此,成济的全盘计划,已赤裸裸地展现在曹髦和王经面前。
这个计划如同一场豪赌,赌的是成济能以三千人马在重围中坚守待援,赌的是曹髦能精准把握出击时机,赌的是司马家会被仇恨和机会蒙蔽理智……而赌注,是成济和三千将士的性命,乃至大魏的国运。
王经看着身旁的成济,这个他曾经怀疑、审视的“降将”,此刻在他眼中,身影变得无比高大。
他张了张嘴,想再反驳,却发现任何语在这份置生死于度外的忠诚与胆识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曹髦缓缓坐回,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深深地看着成济,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样貌刻进心里。
这位将军提出的,何止是一条计策,这分明是一条用自己作饵,为君王、为王朝铺就的荆棘之路。
一旦失败,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爱卿……”曹髦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喻的沉重。
“此策…太过凶险。让朕…让朕好好思量一番。二位爱卿,先行退下吧。”
成济与王经躬身告退。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将无边的夜色与一位帝王艰难的抉择,关在了里面。
烛火下,曹髦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那个决定命运的点——邺城,久久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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